络章古风架空 第四章：《水淹睫 鼠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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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欲反！鸡犬不留！羌人欲反！鸡犬不留！”
天水城里最重要最繁华的几条主道上，都有骑着快马的士卒奔驰而过，沿途大喊。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登时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怀疑真实性。那些骑手身后背着的鸿翎旗和銮铃就是他们身份的最好证明，纵使大家并不相信小小羌族敢于造反，也不会有人愿意拿自己的脑袋跟羌人对赌，看看他们是不是敢造反。
那些骑手毫不停留，凭借高超的马术穿过街道就在西门汇合，一股脑冲了出去。
“报！大人！不好了！大人大事不好了！”还在为这次的计划做推算的蒋洪振被喊叫声吵到，推开书房的门正看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丁：“慌什么？有何要事如此失仪？成何体统？”
家丁跑到跟前，好容易喘匀了气：“刚刚有铁枪关鸿翎急使穿城而过，口中大呼“羌人欲反，鸡犬不留。”现在满城百姓都已经传遍了，那事…那事…”
蒋洪振一巴掌把家丁的话扇回了嘴里：“住嘴！速去请栾将军过府一叙，再敢声张要你狗命！”
那家丁也是蒋洪振手下的心腹，不然不会连“那事”都知晓。自然明白其中牵连甚大，刚刚自己的行为实在与找死无异。 赶忙捂住了嘴，重重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就返身出府去找卫将军栾川去了。
蒋洪振又唤来一个心腹，吩咐道：“去查清楚，那铁枪关的鸿翎急使从哪边来，往哪里去。进城以后都做了什么？务必要详细查清楚。”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先前的下人才引着一身酒气的栾川来到蒋府。蒋洪振正烦躁，见栾川摇摇晃晃的醉鬼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汇东（栾川的字），明日就是与羌人约定假装造反攻城的日子，你怎么今日还喝的大醉？营中事务安排的如何？城防布置的如何？此次原定下月初七开始计划，如今仓促提前已经是够麻烦的了。陛下大军最快还有半月才到，在此之前都要靠你栾汇东守城。你看看你这幅样子，难道要用嘴里的酒气熏跑羌人吗？”
栾川脾气也不小，借着酒劲把手里的半瓶子酒朝地上一摔：“艹！姓蒋的！计划为什么提前？还不是你为了讨好太子架不住你后院那帮小兔崽子撺掇？如今知道靠我还是这幅模样？我告诉你，打仗的事你在我眼里连坨屎都不如，不就是万把人的羌族吗？要不是为了陛下的计划我只带本部兵马就能荡平！用得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何况不是约定了演戏吗？有什么好怕的？就你这蛤蟆的口气老鼠的胆子，跟老子大呼小叫？我呸！”
蒋洪振越听越气，抓过桌上的笔洗就撇过去：“演戏演戏，你就这么放心那群羌人？到时候羌人假戏真做难道你还要用脖子试试他们的刀快不快吗？”
栾川到底是武将，即使酒醉也是随手接住，却被笔洗里的墨水泼了一脸。正要发作，去打听消息的下人说有要事禀报。
栾川勉强压下火气，气哼哼的对着来禀报的下人直瞪眼。下人也不明就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仆打探清楚了，那铁枪关的鸿翎急使乃是从东门入，西门出。中间未做停留，只是高呼“羌人欲反，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