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的那些年（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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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有一会儿了
张云雷才扶着孔云龙进门，孔云龙衣服被撕烂了，脸上身上胳膊上一道道的划痕，丝丝地渗着血。张云雷也灰头土脸，不过不似孔云龙，衣服穿得倒还整齐，只是脸上胳膊上青了几块，本就似鸡窝的一头黄毛乱哄哄地趴在脑袋上。
“师父”俩人知趣地没回房，进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靠在椅背上，斜眼瞥了俩人儿一下，心里就盘算出个八九不离十：估计是去打架了。
“说吧，我听你们解释”
“师父，都是我的事儿，跟小辫儿没关系，嘶——”孔云龙脸上有伤，一说话就撑开伤口，流出新血来。
“小辫儿”
“师父，我……那个……我……”小辫半天说不出什么来，低着头不敢看师父，腿是不住地抖着。
“你先去站着”师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三儿，你说，怎么回事”
张云雷听了默默走到墙角，转了过去。
“师父，对不起”孔云龙扑通一声跪下了“我打架了，跟前面胡同那儿有几个小混混。今天我去买东西，出门就撞到他们中一个的肩膀，后来我们就你一下我一下打起来了，小辫儿是正好路过，看见才帮的我，跟他没关系，师父，都是我冲动”
“嗯……”师父依旧没有表情，却不怒自威，“你去站着吧，小辫儿，你来”
俩人换了位置
“你说说，是这样吗？”
“是……不……”小辫儿蚊子似的哼哼，实在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师父，不是这样的，是我跟他们起了矛盾，三哥去帮我的”突然下了决心似的一股脑儿说出来。
“师父，是我，我跟他们起了冲突，谁也不让谁就打起来了，三哥是帮我忙，不管他的事儿”
“孔云龙你过来”一叫大名儿，就是大事不好。
俩人并排站着。
“你们俩，可真能耐啊，一个打架一个帮忙，一问还你帮我我帮你的，这时候显出你们兄弟情来了是吧。就打架有能耐，你怎么不把那精力放业务上使使呢？”师父的声音越来越大，人也站了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戒尺，在俩人身边转着圈儿的抽打着。
小辫儿的腿还在抖，一下下抹着泪，脸都哭花了，孔云龙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稳如磐石地站着，只是低着头。
“德纲，行了，差不多得了，那几个黄毛我见过，都不是省油的灯”师娘及时出现。
“败类，德云社怎么出了你们两个败类！”师父扔了戒尺，嘭地一声关了门跟师娘出去了。
只留下两个孩子在屋里不知所措地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师娘进来了。
“你说你们，没事儿惹他们干什么，记住了，以后离他们远点儿，绕着走，啊”师娘拿了药，塞到孔云龙手里，“去，你俩仔细抹抹，别感染了，你们师父那儿我处理，你们俩长点儿记性，这几天乖着点儿，别再惹他生气了”
“嗯”小辫儿乖乖地答应着，孔云龙没说话，看着手里的药瓶子，倒是流下泪来。
“对了小辫儿，你那耳钉啊头发啊，该收拾收拾了，你师父不说我也知道，他不喜欢这样儿，当初也是为了顾及你的感受才没让你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