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短篇——浴日

这天的太阳好像蒙上了一层纱，但依然明亮、强烈。风一阵一阵的，吹到身上，感觉好像人身上的重物被卸掉了一样。
郊外的草地上，欧阳木村双手向后撑在身后的草地上，微微侧着头，随意得看着边上的风景，他的身边放着几罐啤酒，有一两罐已经被喝光横躺在地上。下酒菜是一些小鱼干、肉干和花生。
欧阳托哉坐在边上，竖起右膝，右手的手肘放在上面，手上拿着一罐啤酒，左腿随意地盘着。看着风一阵一阵吹动树叶的样子。
“沙”，整个树的树枝和树叶都向风的方向摇去，风一过，所有树枝和树叶没有当即回到原位，而是再左右地摇摆几下。好像不倒翁一样，被打了一拳，拳头虽然已经不接触不倒翁了，但不倒翁还是会摇晃几下。
“喂，木村，这真是好奇妙啊！”，托哉看着风吹树叶的样子感叹道。
“什么好奇妙？”，木村转过头来问道。
“这风啊，自然万物啊，它们合作得多和谐啊。”托哉脸上好像小孩的表情，“因为万物合作得这么好，所以我们看到这些情景就会感觉一种说不出的美啊。”
“哦，这就是道了。”木村平淡地说道。
“道？”
“对，连你现在感受美的那个“接收器”也是道的一部分。”
“接收器？”
“比如说你的眼睛，大脑。”
“哎呀”托哉好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忘带的语气，“你这么一说，我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刚刚的和谐美的感受了。”托哉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呵呵，托哉啊，如果有人能看见你的眼睛正在工作，大脑正在工作，那么这样的场景也是不是跟你眼前的万物一样是和谐吗？一样的奇妙吗？”木村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理解了。但总感觉还是有点不得劲。”
“那就说点让你得劲的事吧。”
“什么事？”
“知道甘河吧，那条很多人会去游泳的河。”
“嗯，知道。”
“最近有人傍晚去游泳放松，但游到一半，水温突然很快地上升，等人反应过来，那水都沸腾了，好多人身体都被烫伤了。万幸的是都没生命危险，不过日常穿衣服睡觉都疼。”
“这是怎么回事？”托哉惊讶道。
“我也不清楚，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
“唔......”
“去不去嘛？”
“去。”
“好，去。”
于是，二人在傍晚来临之前就埋伏在河边的树丛中，等待着烫伤人的“凶手”。
太阳下山了，但光线还是足够人看清周边的事物。河水不急，两人躲在树丛中能听到河水流淌时“咕咚”、“咕咚”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用清脆的乐器打奏一首天籁之音。
“来了。”木村指着前方。
欧阳托哉看了过去，发现一个古装的白衣女子，但气质高雅，好像即使她现在驾云飞走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女子右手牵着一个孩童，孩童身上穿了一件红肚兜和一条红裤衩。
女子除去那个孩童的衣裳，把他放入河中，一手牵着孩童，另外一只手轻柔地从河中把水打到孩童身上，看样子是给那个孩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