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潇】FIRST TIME（二）

“啊……你好。”
见对方率先伸出手来，孙周延身体快过脑袋上前轻轻握住对方微凉的指尖。
可能是因为不同于自己的温度突然包裹上来，恰到好处地渐渐晕染侵入肌肤，犹如刚见面时孙周延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一样，让一向不喜他人亲近的程潇竟也恍了神。
眼角线条变得柔和的同时适当地垂下眸躲开孙周延不自觉专注的注视，却头一次在面对刚认识的人时没有主动将手抽离。
“那个……我们开始练习吧。”
自己一开口就果然感受到孙周延的无措，看起来要更加单纯的小朋友惊醒般放开了手，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却小小声认真道歉后才引领着自己来到钢琴旁的模样，与别人口中那个骄傲的公子好像……有点不同?
很帅气也很可爱阿。程潇偷偷捻了下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指尖，心里不禁庆幸着答应下这次邀约却也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满眼的笑意。
而孙公子那边就没有那么从容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直到把练习用的材料交给程潇，见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之后，孙周延才堪堪压下不知为何快得不正常的心跳。
收敛了自己不知已经停留在对方身上多久的目光，孙周延尽量放轻动作，悄悄拉过把椅子在程潇余光触及不到的不远距离坐下。
抱着肩沉默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看向一旁镜子中反射出来的身影。
“那个……”
程潇正坐在窗边的钢琴前琢磨着刚拿到的曲子，即使突然听到孙周延没由来的插话也丝毫没能影响到她双手飞舞在琴键上的动作，而是下意识奶犬般听话地点了点头示意孙周延继续说下去。
看到对方丝毫不介意别在耳后的发丝随动作滑落，而是礼貌地分出精力听自己说话乖得不行的样子，对于怕被发现偷看而一直有些紧绷的孙周延也稍稍放松了些。
“因为时间比较赶，很有可能我要熬夜练舞哦。但是唱歌的练习也自然不能落下……”
“白天的话你应该也是正常上课吧，那就只有晚上可以练。我一般都可以早些到，可以把声乐练习放到前面，这样你就不必陪我到太晚……”
咬着指尖盘算着剩下的时间，发现即使是按计划进行也有些勉强后，孙周延不禁有些泄气地揉了揉自己的红毛。
时间不够还真是不尽人意啊……孙周延眯了眯眼一边思考着思绪却慢慢像放空了一样逐渐发散，以致差一点就错过了一句突然响起的夹杂在琴声之中的回答。
“我没关系……”
孙周延呆呆地寻声望去，却正好落入对方蝶翼般睫毛轻颤后抬眸的一笑中。
程潇逐渐流畅地奏出曲谱直至最后一个音符也被安排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轻叹了一声然后才探身将歌词板递到孙周延面前。
“我没问题的。”
如果不说话就会给人以距离感的女生在短短的刚认识孙周延的一段时间内第二次笑弯了眼角。
程潇抚了抚眼前看似有些苦闷的大型犬的头顶，盯着孙周延看了一会儿见她抬起头又闪烁着目光别过头去，便刚刚好被孙周延捕捉到那藏在发丝中的耳尖变红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