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柒章 三．大幕的一角

三．大幕的一角
埃斯特尔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但立马四肢并用爬到已经瘫倒的祸斗旁边。
“醒醒，快醒醒啊！祸斗，醒醒！！！”
“按理说，这个阵不会有后遗症的。”
“你说什么？！”
“‘阵’，是我们在一定空间和时间中布下的，一个或多个有联系的具体术式，类似于你们的‘神殿’吧。”
少女一下子回头怒视着男孩，接近咆哮地发问：
“你知道这里有这种东西，还让我们进来吗？！”
“不，我不知道。”
“？！”
“其他人嘱咐我把你们带到这个四合院，并告诉我这个院子的某个房间有与这次会面‘相关’的阵，要我注意。所以方才让你们进到这个屋子里等候，是为了给我时间弄清楚别的房子中有没有问题。”
“……”
“我说了，让你们不要乱碰，不要把东西移位，但很明显你们没听。”
“……”
“事已如此，再朝我发什么脾气呢？作为职业魔法师，来到这样一个陌生之所，尤其是这种家具摆放如此不自然的旧屋子，理应心存疑虑吧？而且我再强调一下——我已经告诫你们了，不要乱碰。”
说到这儿，反倒让埃斯特尔面红耳赤了，唐果说的一点不错，如果一开始她听从后者的话，或者在祸斗提出疑问时再转念一想，也许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况且……”
男孩口气一转，缓和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应该确定你朋友的情况么，我凭直觉认为这个阵不该对普通人或是魔法师造成多大后遗症的。”
“那祸斗她为什么……”
唐果将右手食指放在嘴里吮着，认真地盯着地上还不省人事的少女。
“问问告诉我这个预期地点的负责人吧。”
**翻了下手腕，让亡灵法师看到了一个很土的蓝色小天才电话手表。
“Hello, Mr.Huang ?”
唐果为了方便埃斯特尔也听清楚，故意用英语还开了免提。
“What's up？”
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开腔，预计不过四五十岁的光景，却是一口明显“Chenglish”北京话英语。
“我们这儿多了个伤员，能帮忙搬运下吗？”
“活的死的？”
“是伤员，当然是——”
“我是指哪个人，是活的那个亡灵法师，还是死的那玩意儿？”
对方语气有些粗鲁，让埃斯特尔不忍再次燃起怒火——这群中国魔法师这么不尊重外宾形象尊严和生命健康的吗？但唐果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黄老师您已经知道来者为什么身份的人物了吗？”
“马马虎虎吧，也是你爸顺口说漏嘴的，当时他在和乡——”
“嗯，我懂了，那么正对四合院的屋子有个红色的阵您也了解吗？”
似乎是为了不再让埃斯特尔了解太多，唐果打断了黄老师的话，转而发问。
“红色的阵？”
“嗯，伤员就是它造成的。”
“不清楚，是你爸亲口让我转告你这个四合院为办事地点的。”
“是这样么。”
唐果毫不惊奇地说，却疑虑地皱起眉头。
“得了，那家伙的坐标？”
“我的手表应该有标识方位吧？”
“哦，我大概懂了，你俩让让吧。”
唐果示意一直听着电话的埃斯特尔后退，但后者半蹲在祸斗旁还未起身，脚边的青色的砖板就不安分起来。
沙，灰色的沙土从原本严丝合缝的砖块缝隙里钻流出来，嗡嗡作响，如一群愤怒的马蜂一样 很快在地板上聚集成一股小流，似乎在找寻方向，一个“浪头”激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女，就涌了过去。
“——星今天位置不错——”
在一片沙与沙摩擦的轰鸣声中，那个黄老师悠然自得地在电话那头哼着。
“祸斗？！”
“没事的。”
沙土好似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从祸斗脚踝吞噬上去，很快覆盖了女孩的全身，整个如同一个灰褐色的虫蛹一样。
“等等——”
扑。
像一个气球泄了气，沙土们一下子全塌下去，渗回地砖下面了，严丝合缝的砖块们与之前相比没有一点变化，只是不见了刚才躺在这儿的少女。
“那个姓罗森塔尔的亡灵法师在你旁边听着？”
“是的，黄老师。”
“怪不得你用英语呢，也不知你是否从这刚才一串事件里看到了什么，总之——”
“我相信我懂了，谢谢您。”
“那就好吧，也是，电话这玩意儿容易言多必失。”
对方似乎叹了口气，用讥笑的口吻说着。
“她小小年纪是被忽悠到我们这里来的吗？”
男人挂断了。
唐果默默放下了手表，看着埃斯特尔还盯着祸斗消失的地板不动。
“我希望你原谅他，黄老师是位杰出的魔法师，核心思想主要在道家。亡灵法师这种有逆生死的魔法身份是他所不齿的，所以——”
“那没关系了。”
少女愣愣地回答，慢慢站起身。
“他们能治好祸斗吗？”
“肯定没问题。”
唐果用不符合孩童的阴郁语气回答，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看了看古朴无言的地砖。
“你可能没弄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吧？”
“是啊。”
“我尽量解释给你听好了。先是从新自我介绍吧——我是唐果，是‘夏阁’，也就是中国魔法协会的‘史管人（historical keeper）’，同时也是现今唯一一个‘朽木（no talent）’，顺带着还是‘守阁人’的儿子。”
“停停停，信息量太大，什么？”
“很简单了啦。‘朽木’是我的特别体质——我们知道在异能划分中，魔法和超能力相比，后者明显有需要较大的先天优势，也就是天赋比较好。然而呢，魔法也并非所有人的出路，学习魔法也有一点就通者和一窍不通者，而我，明显是朽木不可雕的孺子了。”
“也就是，你不能使用魔法喽？”
“不是很精确，但也差不多吧。魔法的使用和魔法的流动息息相关吧？而在我这里魔法就无法流动，通俗易懂一点就很类似于魔法是电流，而我，这个电极电势高的吓人，致使它根本擦不到小爷我的边儿，所以我就彻底与魔法无缘了。刚才那位黄老师曾经在我身上绞尽脑汁，却也没让我学会点个火柴这么弱智的戏法。同时，他们也没想给我试试学园都市超能力开发那一套，理由我不是很清楚，爸爸也没告诉我。”
“哦，是这样啊。”
埃斯特尔慢慢反应过来了，顿时对这个小不点有些侧目了。
“但是呢，你不要以为这意味着我就免疫所有魔法伤害了，魔法流不到我身上不代表它们对于现实世界的干涉也对我没有作用。一个火球仍过来，如果是个普通人，那么一部分魔法会击穿他。轮到我，魔法无法通过我的身体，于是只好把所有能量全赋予了空气，简而言之就是更大地加热了空气，热量对我造成的损伤会更大更严重。如果再不幸一点，有点什么魔法打入我的肉体之内，它很可能为了逃逸这个不欢迎它的外部环境而乱突乱碰，指不定就会要了我的身家性命。”
“噢。”
“好在这个体质也非百害无一利，就拿刚才来说吧。”
唐果把刚才那根救命的食指展示给埃斯特尔，上面有一道不深的伤痕，因为刚才被吮了半天所以已经有些发白了，那很明显是男孩情急之下咬出来的。
“我的血就是刚才破阵所用的材料，这可以分为两个原因：其一，我的血极其排斥魔法，在那个充满红色的氛围之中，每立方米都充盈着魔力，它们因为无法和我的鲜血接触而退避，以此打乱阵中魔法正常的流动，使其消散。这主要由于魔法一般都流动于施法者的血管，无论是从我们中医《灵柩•经别》以经脉为代表的经络系统理论，还是古罗马时代，名医盖伦的有关体液学说的医学研究都可以知道大概，所以鲜血对于魔法的意义是很特别的。而其二，”
唐果稍微顿了顿，像中学老师要讲重难点一样说：
“鲜血，是中国魔法自古以来相当不洁的象征，包括风水、布阵等等，都很避讳。在民间，一座新屋落成，如果在大梁、石阶溅上了哪怕一点点血，都被视为不吉，什么血光之灾也大概如此。而且，而且，鲜血中妇女的经血是最碰不得的，这点还是很广泛呢，据此你可以看看一个《印度合伙人》的影片，里面的主人公为了造卫生巾那叫一个困难重重啊。”
说到这里，看到红了脸的少女，唐果不大好意思地拿左手扶了下头上的圆帽，但还是正色接着说：
“不过你也别以为鲜血对所有我们的阵都有效哦。大部分高明的布阵者都是会注意这种连号称‘朽木’的我都了解的漏洞的，魔法的流动如果干扰坐标或方式有问题，说不定造成暴走也说不准，而且也不是所有人的血都和我的一样有效。”
“那你刚才为什么直接用了那招呢？”
“嗯——这就说来话长了，这样吧，我可以掺和这对于刚才现象的进一步阐释，顺带把今天所有任务都完成。话肯定要说不少喽，在揭开大幕'以前，想喝点什么？”
后话
Hello 大家好，我是笔者朴素的犀牛。
好歹出了分不是太差，不知大家最近体验感如何，这一节着力于刻画唐果这个小**的人物形象，比较贴近于魔禁的人物设置了——生理年龄小得很，心智年龄超级大，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老练（司机）。
在这里是简单展示了一下中国的魔法，大家肯定看不懂对不对？别急，下一节肯定会讲到你们都烦呢，因为要为中国魔法搭一个框架，必须要写“说明文”，也就意味着，下一节唐果将化身芭德薇小同学，开始大谈特谈魔法机理，不过放心，笔者不会让风格完全一样滴，篇幅也不会和新约二一样又“臭”又长，但是不可避免的会有大家看不明白和有问题的地方，希望大家在评论区积极讨论，小牛计划可能下一节要发两次，甚至可能和贴吧大佬讨论下。
好啦，寒假一到，看看可不可以提高更新速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