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红玫瑰与白玫瑰》许李修罗场:水晶鞋留给他，十二点给了他(3)

得不到的，果真还是骚动不安啊。
今天，去见许墨。
“路边的花开了。很适合你去拍照。” 他像个忧郁的诗人静静看着风景。用和煦又悠远的目光静静打量着相机屏幕上你的留影。相机是你送他的礼物。都说礼物在送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实现了意义——他在意的是你愿不愿意赋予这台相机意义，而你在意的则是他专注地看着这份礼物时恬静的表情。他是聂鲁达的诗。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许墨的小屋前有一只空着的鸟笼，笼子的门常开着。你时常好奇这是什么用意。
春暖花开，鸟儿会自己飞回来。那么我的蝴蝶呢，她会飞回来吗。
“你像我的灵魂，
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今天，去见李泽言。
李泽言的小屋里有一座欧式壁炉。熊熊炭火之中氤氲的温暖气息，带着静止时间的安稳力量。末日危机，若是和他一起度过了，你一定要在这里和他高谈文明与羁绊，宇宙洪荒，时空终点，然后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再不问世间种种是劫是缘。他是波德莱尔的诗。阳台上的黄昏，玫瑰色的氤氲。我们常把些不朽的事情谈论。那些傍晚，有熊熊的炭火映照。
你也不逊色于他。天地之间，时间之中，他是King的同时，你也是Queen。波德莱尔的法式吟唱，歌颂女神，由他诵读是否更迷人：“我的回忆之母，情人中的情人。温暖的黄昏里阳光多么美丽！宇宙多么深邃，心灵多么坚强！我崇拜的女王，当我俯身向你，我好像闻到你的血液的芳香，温暖的黄昏里阳光多么美丽！”
人的一生是由很多很小的心动拼成的。细细密密到万家灯火的每一处光芒，壁炉里的每一点星火，流年里的每一颗星沙。每当这时，你就要问问这位俯瞰整座城市的王者：“李泽言，你会不会想要暂停时间，留住人生中幸福的瞬间呢。”
倒也知道，他的回应应该还是那首诗。
“我知道怎样召回幸福的时辰，
蜷缩在你的膝间，我重温过去。
因为呀，你慵倦的美哪里去寻，
除了你温存的心，可爱的身躯？
我知道怎样召回幸福的时辰。”
如果世上有爱，爱一定是贫困。
李斯佩克朵在《隐秘的幸福》中说：“很少人喜欢爱，因为爱是对除了爱的对象之外的其他一切失去幻想。很少人承担得了失去其他所有幻想。有些愿意去爱，因为他们以为爱会丰富个人生活。其实恰恰相反：爱其实是一种贫困。” 爱了这一个，又不忍抛却另一个的幻想。有了这一个他的生活，空叹没有了那一个他的生活。你感叹自己真是可笑的贫困啊。
爱之贫困，不在于爱而不可得，也不在于二者取谁舍谁。爱之贫困，在于看不清自己。和他在一起时，像是一个悠然。和他在一起时，又像是另一个悠然。与其问自己到底爱谁，不如问自己到底是谁。
李悠然还是许悠然。
你就像是分裂开来的共同体，声音，面目和心绪都混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