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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超電磁炮S²•舊傷

黑子無力地坐在學究會會場的牆邊,裏面已經完全被火焰吞沒,彷彿隔著牆也能感覺到熱浪襲來。
她太累了,揹著比她稍重的美琴走了那麽遠的路,吸入了太多有害氣體,身上也有多處子彈擦傷。但因意外而無法行動的美琴卻傷得更重,黑色的血透過她之前簡單為她纏上的繃帶,沿著她的背和腿一直流到地面,因為中毒,她的呼吸和脈搏一度十分微弱,儘管她前面的黑子給她擋住了大部分子彈,但仍有一發子彈擦破了她的左臉頰。
她把美琴交給救護車裏出來的醫生,目送他們把美琴抬進救護車后,著急地趴在窗戶上往裏看。她看見美琴雙眼緊閉,臉上佈滿血痕,能看出她呼吸困難的模樣,心電圖儀器幾乎停止了波動。
黑子跌坐在地面上。
“我果然,太弱了。”
忽然,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丟給黑子一卷繃帶。
“你是風紀委員嗎?”男人問。他看見了黑子被子彈射穿後又被鮮血浸濕的風紀委員袖標。
黑子沒有抬頭,依然沉浸在悲傷和自責里,任由鮮血從額頭上流下,好像受點苦就能讓她感覺好受一點。
“你是個英雄。”男人忽然蹲下身子讚歎道。
“!?”黑子抬頭,驚奇的望著男人 。
“沒錯。有目擊者說和那些暴徒戰鬥的一直是幾個風紀委員。你貌似是目前唯一一個離開的。能和他們抗衡,你很強啊。”
黑子苦笑起來。
她不知道怎樣回答男人。自己大概是唯一一個貿然行事,卻臨陣脫逃的風紀委員,層讓一個自己的同僚付出生命的代價來保護,卻連僅僅一個人也保護不了。那個男人如果知道了這些,說不定會給她一個巴掌,送給她這個愚蠢的笨蛋。
“真像是地獄。”男人忽然感嘆,“不知道你想找的人是不是都逃出來了。”
想找的人?
大概是固法學姐和美琴的母親美玲吧。她們至今都不見蹤跡。
對,我現在還有要完成的任務。黑子想。我一定要找到她們。
距離事件發生已經兩個小時了,大部分人已經離開,或自己開車或被救護車送到醫院。
人漸漸減少。而美琴曾說她的母親坐在最靠進出口的位置,應該第一時間就能離開。至於固法, 她很早就不知所蹤,疑似是要和她“過去的同僚們”進行最後一次集體活動。
同僚?!一定就是風紀委員!
難道固法學姐還在會場中央和暴徒苦戰?!
她忽然想起那個和美琴一樣使用硬幣的受重傷的風紀委員。他在見識了美琴的能力後,把自己的一枚硬幣和風衣送給美琴,然後自己掏出數枚硬幣衝進了傳來異響的房間。接著,電流聲,硬幣摩擦聲傳來,但都在一陣槍聲中戛然而止。
還有那個把守出口方向的風紀委員,無論如何也要讓揹著美琴的黑子拿出相關證明,即使她指了指自己的風紀委員袖章也不肯放行。但看到她悲傷生命垂危的美琴和蓋在她身上的可防彈的風紀委員風衣後,立刻讓她們離開。她們走後,黑子回頭,似乎隱隱約約看見那個堅定的人背過身,流下了悲愴了眼淚。
真疼。心裡的感覺。
黑子不顧傷情和男人驚奇的目光,堅定的站起身。
既然這樣,前去把美玲找到吧。
這也是美琴的囑託之一。美琴曾救了黑子一命,而她是時候報恩了。
她返回救護車旁看了一眼。車還在原處,裏面幾個醫生護士都忙著處理美琴身上的傷。
她剛想大聲說一句 為什麼還沒有送去醫院,把她安置到加護病房,但她看見和美琴身體相連的心電圖儀器上的圖像平穩地波動起來,就什麽也沒說,只是靜靜看著這個立於學園都市頂點的女孩。
我該走了。
她想。這次,我一定完成任務。
她奔跑起來。忽然流下眼淚。她又想到了那個把守出口的少年。她當時還暗暗嘲笑他的迂腐和懦弱,而剛剛經歷的一切讓她一下子完全知曉的男孩是情感。
他大概受到了同伴死去的打擊。又或者因為擁有變身能力的敵人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但他看到自己同伴的披風被蓋在一個傷員身上,他的內心逼迫他放行,他的擔憂和矛盾讓他悲愴濺淚。而放行的通行證一定是那個風紀委員的披風。虧她還曾用風紀委員的身份要求他放行。
她流著淚在人群中大聲喊美玲的名字。
忽然她被什麼東西撞到了,她仰起沾滿淚水的臉。
正是御坂美鈴。
她也一臉焦急,看到黑子后好像輕松了許多。
“美鈴阿姨!”黑子大聲說。
“美琴人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美鈴急切地問。
“她現在,在救護車上,她受傷了。”黑子考慮再三,終於把真實情況告訴了這位母親。
“帶我去看她。”她沉下臉說。
黑子默默點點頭。她已經準備好收到她面前這位母親的責備甚至怒罵。原因是她沒有履行風紀委員的職責,讓美琴身受重傷。
她默默回身,帶著美鈴在空曠的廣場上奔跑起來。
好像微微開始颳風下雨了。冷風把雨點狠狠拍打在黑子身上,但她沒有回頭。
她徑直把美鈴帶到了她女兒面前。
美鈴先是急迫地透過沾滿雨點的小窗戶往裏看,又繞到車尾從車後門進入救護車。
她終於可以近距離看自己的女兒了。
她說了一句我是家屬之後,就立刻在擔架旁邊蹲下,握著美琴佈滿血痕又插滿導管的手。美琴氣色比起初好了很多,即使呼吸沒有完全恢復,脈搏已經平穩,手也有了溫度。
“去醫院。”她說,接著對車外默默淋雨的黑子比了一個上車的手勢,“有什麼需要我簽字的嗎?”
坐在前面的司機忽然擺擺手。
美鈴又驚又怒:“為什麼?!”
“這是上面的命令。”
“那為什麼其他救護車都基本離開了?”爬上車的黑子忽然問。
“大概是因為超電磁炮在這輛車裏。”
“有什麼命令可言?!她不是你們的王牌之一嗎?她是最早出來的傷員之一,不存在先來後到。不能優先就醫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公平的權利也沒有?”美鈴本來想發作,但考慮到美琴還在這,就對司機小聲低吼。
“大概是覺得她身體素質比較強,剛剛她也是靠常年鍛鍊換來的強大的心肺功能挺過來的,不然她很可能就在這個風紀委員送她來前就死了。”
這雖然是事實,但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特別是在傷員母親面前這麽說。要不是情況特殊,黑子聽了一定會一拳打在司機臉上。
“要不要請示您來時的指導人員看看?”黑子問美鈴,“看看能不能立刻把美琴送到別的醫院。”
忽然,各種不同的手機鈴聲向作一團。
美鈴在黑子焦急的目光中打開手機:
優先級編號7御坂美琴(及其家屬)准許就醫于學園都市立中央醫院。請不要將您的行蹤透露給任何外人。本次就醫編碼00007C,將於3小時后作廢。
“貌似我得走了。”黑子說,“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說著自顧自地打開車門,跳下救護車。
她立在暴雨中,狂流的雨水從她臉上劃過。但那其中毫無淚水,早就被她堅毅的目光蒸發殆盡了。
美鈴脫下大衣,蓋在美琴身上。對司機微微示意,然後跳下車去,走到黑子面前。
“你叫黑子吧……太了不起了!謝謝你救了我女兒,還一直在戰鬥……”她面向黑子,斷斷續續地說道。
“今後,求您……繼續……儘管這樣很自私……把她當做姐姐……保護好她……”美鈴內心如此激動,以至於用起了敬語。
黑子透過如麻雨腳發出的聲音把美鈴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再抬頭看那位母親是,美鈴也已淚流滿面。
那個看似堅強,有些輕浮的人,最終又內心最柔軟的一角。
當然……黑子想,她在這個暴雨狂流之夜,起誓,做一個像前輩那樣的風紀委員,至於御坂美琴……姐姐,就叫她姐姐大人!
最後一輛救護車離開了。
而白井黑子的心,從未如此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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