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齐衡】魂穿申氏——天天就想睡齐衡【十】
【十】
齐衡上了早朝回来之后,脸色便是变得格外不好,我大约也听得了一些消息。官家继位之后,想要让自己的生父和先帝并为皇考,可是这样一来先帝就与一个王爷齐名,太后就与王妃齐名。若按礼制,官家既是先帝的养子,名正言顺的继了位,自然也该名正言顺的只承认先帝一人,若是封了原本该为皇伯的生父为皇考,也就是顾了私亲,他不好直接下旨,便是交给了朝中大臣来商议此事。
官家本来抛出这个问题给大臣讨论,是想让他们顺应自己,谁曾想朝中大臣反应甚烈,太后一不想因这种事乱了朝纲二不愿一个王妃与自己并肩,所以下了亲谕不准讨论此事。
官家将这事放了一段时间,眼瞧着大臣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又拿出来说,以齐衡为首的一派坚决反对,本来官家是无奈的,若是太后的态度不变,就会一直有人反对下去,结果谁知今日太后居然又下了一道亲谕,顺应了官家答应了此事。
这忽如其来的转变,让朝堂之上的皇伯党始料不及,他们的坚持若是没了主心骨,也不过是水中浮萍难以坚定。齐衡虽是年轻,初入朝堂不久,但因着平宁郡主与太后有亲,背后又有着申家的支持,被推举出来做了领头羊,看似风光,但稍有不慎,责罚磨难也是他先来承担。
如同今日,他不知晓官家已经有了太后亲谕,在朝堂之上却还在谈论濮议之事,到最后谁也没给他个台面下。
我端着宁神茶进了齐衡的书房之内,齐衡紧皱着眉头看着公文,见着我进来了,眉目也没有舒展,我将茶杯放在他眼前道:“我知道你心里焦急,朝政上的事我知之甚少,不如我回申家去问问祖父之意。”
齐衡摇了摇头:“太后下的亲谕,就算是申老相公也是无可奈何。”
“那你不也是毫无法子吗?何必又苦苦逼着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心焦这时,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正说着,平宁郡主却叫了人来唤我过去,齐衡眉目一沉好似猜到缘由,却还是放了我去。
平宁郡主坐在堂前绣花,眉目焦虑,那一针针的线穿过也不知是在泄气还是静心,我走上前请安,平宁郡主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坐吧。”
我在旁入座,平宁郡主放下了手中的刺绣道:“元若今日回来,脸上可有他色?”
我想了想,未免平宁郡主忧心道:“官人很好,只是朝政之上风云诡谲,不顺心也是常有的事,过几天就好了。”
“你们夫妇少在这欺瞒我,朝堂之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既是元若的妻子,就应该时常劝慰于他,那官家封皇考,是一定要封的,眼下形势明朗,就让他不要与顾盛两家相斗了。”
我瞧了平宁一眼,笑笑道:“郡主娘娘,官人斗的人中有顾盛两家,但也不全是顾盛两家,而是整个拥立皇考一派,顾盛,不过恰好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我读书不多,却也听得家无二尊,国无二君的道理,郡主是恪守礼法之人,教出来的元若,自然也是这般。”
平宁郡主眼瞧着我多有猜测,她见着我年龄幼小,不像是能说这话的人,便是试探的问道:“莫不是申相……”
“祖父之意,我尚未知晓,但我相信官人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官人有时候虽冲动了些,但他立场却十分坚定,别人憾摇不了的。”
平宁郡主皱着眉目,不满意我的答话,我自然也知道她作为母亲对儿子的忧心,她上次站错了队伍差点性命不保,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犯下同样的错误。
“其实说来,若论先人礼法,小宗继大宗,变应称先帝为皇考,但官家如今要以孝治国,这样的争论也在所难免。”
“称呼是小,态度是大,我只怕官家对元若……”平宁郡主忧思不已,我知她言下之意,到底这天下还是官家的,顺着他昌,若逆了他,就算不亡,只怕也难逃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