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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三国演义——第二回 王处仲恃宴逞威 石世龙倚门长啸


却说刘琨与温峤二人辞别了周处等人,便往金谷园赶来,自洛阳城郊往西处二十里,有一景名曰“金谷涧”,石崇广掷资财在此修建金谷园,以作延客会友之用。其园方圆数十里,楼台亭阁,高下错落,宏丽室宇,彼此相连,金谷水萦绕穿流,鸟鸣幽村,鱼跃荷塘,松竹飞瀑,清幽滴翠;又兼园中养了美姬数百,个个飘长裾,翳轻袖,绮罗斗艳,兰麝熏香,真个是“金谷丽姝,不同凡绝”。
石崇,字季伦,渤海南皮人,因生于青州,小名又称“齐奴”,系前大司马石苞之幼子,自幼敏慧,勇而有谋。
初石苞临终分资财与诸子,唯独不给石崇,其母以为不平,石苞道:“此儿虽小,后自能得。”果然,石崇年过二十,便做了修武令,因有能名,入朝为散骑侍郎,随后又升为城阳太守。伐吴之役,因功封为安阳乡侯、荆州刺史,累迁至散骑常侍、侍中。
石崇在荆州任职时,大肆搜刮民脂,打劫商旅,因此敛聚财宝无数,才几年便成暴富。回京后,石崇便建此“金谷园”。
刘琨等二十三人俱为金谷园之常客,故号“金谷园二十四友”,诸人每有闲暇时,便齐聚园中,与美姬吟风弄月,调情饮酒,声色犬马,昼夜不息,潘岳更谓之曰 “恒舞”。石崇为府中歌姬一一刻制凤钗龙佩,宾客每有临幸,便以钗色佩声相唤,是故钗色艳丽,佩声清脆者往往多得眷顾。
弘农王粹又献“息肌丸”于石崇,谓曰:“昔日成帝宠溺赵氏姊妹全因此物。”石崇命每姬藏此物于腹脐之间,久之通体留香,溢满室内。若说园中佳肴,更是了得,四域名厨,八方美味,言之所至,必有上呈。水陆之珍自不必说,须臾间有豆粥相馈,寒冬腊月亦能食三伏之韭酱,羡煞多少王公。
刘琨和温峤入得园中,见美姬迎来走往,好一派香艳之色。温峤问道:“舅舅,人言石崇厕间有华衣香料,客人如厕,更有美女侍奉。如厕毕,便有美女上前,为客人擦洗更衣。可是真的?”
刘琨道:“此言不虚,齐奴之厕陈设极为讲究,宾客如厕也确有婢女捧香伺候,乃至每每有来宾误以为入其内室啊。”话毕,刘琨则掩面笑道,又见温峤亦笑而不止,便呼道:“痴儿你年岁尚小,切莫入了歧途,放浪形骸,自戕身体。此次乃拗不过你,方才带你来此一观。若有言行不当之处,回去定告诉汝母!”温峤闻言一惊,忙敛住笑容,不再轻佻。
刘琨和温峤入得席间,见昔日故友多数酒酣已昏昏睡去,却陡然多生出两张生面孔。石崇笑道:“越石,你来晚了,可要罚酒三坛哦!”刘琨拱手道:“石兄,此前路遇不平,拔剑相助,故来迟了。”转而刘琨又对陆云说道:“陆兄,这所罚之酒你可得替我喝了,我此番之事,全为你之弟子啊。”陆云不解,遂令刘琨一一道来。
刘琨便将所遇之事说与其听,言毕,石崇道:“如此说来,周子隐父子已至京师,好一个孙秀,自家在西北惹祸,却让周处为其善后。”陆云亦说道:“赵王野心不小,滞留京师吾恐日后必生事端。”刘琨亦默然不语,环顾席间,见那两张新面孔便问道:“石兄,此二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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