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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齐衡】魂穿申氏——天天就想睡齐衡(十四)

2023-03-19同人朱一龙齐衡 来源:百合文库
今天有两更,是看着申氏的结局有感而发之作😂
【十四】
我睁开了眼睛,面前只有三两盏烛火跳跃,我转了转眼,想着这次总不会是黄粱一梦了,便缓缓转过头看着我身边正在沉睡的人。
他闭着眼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静穆,像是一尊玉做的雕像,我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笑着虚抚上他的鼻梁,轻柔的描绘着他的骨相。
月光逐渐透过纱窗浸入,满地都铺上了银光,我慢慢掀开被子走下床,将窗推开了一丝缝隙,借此打量外面的世界。
那天上的半轮月亮,人间月影之下的松柏摇晃,池塘之水的微泛涟漪,夜的寂静让我感到有一丝的凉意,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双肩,兀的,后面有人将披风搭上了我的肩道:“夜里这样凉,怎么在这站着?”
我仰起头看着齐衡,笑笑道:“人与月都有着阴晴圆缺,元若,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齐衡紧了紧我的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见着自己把气氛弄得沉重,立即嬉笑道:“夜晚的感情最丰富嘛,那些古人的好词句不都是月明星稀之下就想到了吗?”
齐衡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走向床边道:“休息吧,不要多想了。”
我躺回了床上,齐衡俯身吻了我的额间,睡在了我身旁道:“睡吧。”
我闭上了眼,日转星移,月升日落,春花谢,夏蝉寂,秋叶黄,冬雪藏。这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日子一天天变长,我与齐衡有了一对龙凤胎,一个叫翰明,一个叫玉明,但是好景不长,齐衡的耿介也终让他在朝廷上受到排挤,官家便派遣他去闽南做官,那里地处偏远,荒凉不堪,我不忍他独自前去,但也不舍年幼的稚子,可我想着在家里他们总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便是痛心将他们留在了国公府内。
申家的势力已经不如以前,齐国公和郡主年迈,齐家便是靠着齐衡在苦苦支撑,但因人丁单薄,再度兴旺,也非一人之力就能做到,好在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我们二人也不放在心上,每天能过得舒适安心即可。
所以此次的闽南之行,也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上马车之际,回头看了一眼齐国公府,垂下了眸子,和着齐衡上了马车。
“爹爹,娘亲。”
我和齐衡一上马便是吓了一跳,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藏在马车的尾处见着我们立即蹦出来扑在我们的身上,软软蠕蠕的扒在我们身上不肯下来道:“爹爹和娘亲去哪里,我们便是去哪里。”
我和齐衡相视一眼,心里的酸楚和喜悦都能感受的到,他们不舍得我们,我们又何尝能放下爱子之心奔赴远地,我搂了搂他们道:“这次去的地方很是偏远,你们在齐国公府整天锦衣玉食的,能习惯吗?一个只吃鱼肚,一个只吃虾蟹,在那边哪里有这样好的条件,你们可要想好,跟着我们去那边,只有吃糠咽菜的份。”
两个粉团子彼此看了一眼,翰明不依道:“我和妹妹吃什么都可以,我们保证不会挑食。”
玉明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听着哥哥说什么,自己便在旁边点头,小脑袋甩个不停,我无奈的看着他们,既想要陪在他们身边,但又想着那里的劳苦,心里不舍,今日本就是趁他们睡着想偷偷走的,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却是自己跟来了。
齐衡搂了搂我道:“带着他们去吧,也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国公府里,你不是常说这两个孩子不能吃苦吗?现在就是机会。”
我低头看了看他们湿漉漉水汪汪的眼睛,心里软了片刻,耐不住磨的还是让他们跟着我们去了闽南。
他们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程,一路上风餐露宿,又颠簸难耐,玉明还好,翰明却是晕吐不止,我给他吃了点止吐的药,让他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闽南,我去府上安顿好了两个孩子,齐衡前去继任。刚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不说官话,操持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言语,很不习惯,而且这里土地贫瘠,大多以出海为生,海上之事特别繁杂,齐衡第一次接触这些,忙的焦头难额,我在旁眼见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心里默默替他焦急。
等着我们习惯了这里的风俗民情,却又看到了另一番滋味,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民风淳朴,虽然吃穿住行都大大不如京城,可这里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边,礁石和往来的船只,能看到没有流行于京城却在这里繁茂的戏曲,这种戏曲的样式繁多,故事曲折难耐,勾人心弦,能够叫人看上一天一夜。
齐衡常常笑我是苦中作乐,我却不以为然,两个原本白白嫩嫩的孩子在这里也被晒的黝黑,偶尔露出两个白牙才发现身上有白的点,但是他们褪去了娇气,变得快乐和自由,这才是我所期望的。
可不久之后,海边却陆续飘来了几具尸体,有人,也有动物,齐衡起初并没有察觉不对,但是随着上报人数的不断增多,让大夫检查之下,才发现竟然是那些死尸都是感染瘟疫而死。
我想着孩子年幼,受感染的几率很大,便是让陪在我身边多年的丫鬟,带着孩子先去旁边的郴州寄居在申氏的表亲家里,等着齐国公府派人来接。
齐衡让人火烧了那些尸体,回到府内道:“你收拾东西和孩子一起走,那些尸体都染上了鼠疫,我虽然焚烧了他们,但已经发现了一些活人受染,你自从生了孩子身体就一直羸弱,待着这里对你无益。”
我摇了摇头:“孩子我已经送往安全之处,你在这,我又怎么可能去其他的地方。”
夫妻这么多年,齐衡最是知道我的性子,看似柔弱,但是决定的事情永远不会改,就算他今日强行送我走了,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
齐衡沉了沉眉目,看向我的眼睛道:“那你答应我,不要接触感染的人,就呆在府里,哪也不准去。”
我勉强的点了点头,齐衡现在是以为自己还能控制局势,虽然没有找到根治之法,但是得了瘟疫的人已经入了瘟疫区,暂时清除了病源,可是事态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复杂,染上瘟疫的人数越来越多,超出了可控的范围,衙役和仆人有了病状,也不能继续侍奉,到了后来,施药和布粥也要齐衡自己去做,我不能眼见着不管,戴上防护的东西去了齐衡的身边。
齐衡刚刚将药放在了一位病人的手上,转身之际刚想要拿另一碗,却是见着我端着汤药站在他面前,立即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想要拉着我回去,几个衙役这时搬着两具尸体去了焚烧的地方,齐衡停下了脚步,眼里生出了无力和痛楚,他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怎样才能救下这些无辜的人,最好的大夫都在研制治鼠疫的方子,他没日没夜的想着如何减少感染的人群,该做的都做了,做的好像也不少,但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们又好像什么也没做。
我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眼里生出的纠葛和痛楚道:“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齐衡坚定想要送我走的眼神,出现了松动,他也是人,他也会累,他想要抗下所有重任的同时,也希望有人能够站在他的身边,帮着他背负一些东西。
齐衡微微点了点头,我展颜一笑,帮着他熬制汤药,照顾病人。可是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微小,在庞大具有顷刻压制性的恶疾面前,我们很容易就被打倒,我们一直在努力,可是瘟疫的人数却在不断的上升,这座城内,每天都有疼痛的哀嚎,亲人离世的悲音,与死亡面对面的恐惧伤叹。
这里变成了一个偌大的地狱,神明封住了耳眼,不再倾听人们的苦难,夜幕的裹袭让我们祈求黎明,所有痛苦的嘶吼与挣扎都被当做垂死的呜咽,只得到旁观者的怜悯。初生的婴儿刚眼见世间,却又瞬间凋敝,所有的希望都已经泯灭,不再有朝阳升起的那一天。
我站在不断倒下的人群中间,突然感觉到灵魂的抽出,身体的无力,那身上涌出的滚烫席卷了全身,手上的药碗失去了支撑摔碎在地,我看到齐衡回头望向了我,我却慢慢合上了眼倒在了地上,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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