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影者(2)

雅阁加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如同横在案板上的鲈鱼一样被宰杀屠戮。枪火绽放在大楼里的每一个角落，枪声交汇在一起轰鸣躁动，像是演奏了一曲催命的交响乐。
但从声音来分辨，这枪声的密集程度至少是两大势力的死斗厮杀，但从监控摄像头看去，只有雅阁加布的手下在拼命地开枪。
“这帮废物到底在打什么？？？？”疯狂转动着监控摄像头，雅阁加布看着一个又一个被射杀的手下，看着他们惊恐无比的神色，一股寒意迅速锁上了雅阁加布的脊梁。
他看不到敌人，在三十个摄像头里，看不见任何一个敌人，他看不见自己的部下在攻击些什么东西。
监控有死角，不能指望这些机械探头能和猫头鹰的脖子一样抡圆了转，但那些该死的死角也不至于能藏下那么恐怖的火力。
雅阁加布慌了神了，他的手下小命丢的太快了，而且他们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惊慌失措，就仿佛看见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一样。惨叫声和子弹穿过身体的声响，雅阁加布听了太多次，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骇人惊悚。
整整三分钟，雅阁加布甚至停止了思考，他的大脑已无力再接受除三十副血红泼墨图外的任何信息。直到最后一个活人被子弹打成漏勺为止，雅阁加布的双眼都没有移动半分，他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如梦初醒般一屁股跌倒在地，像是个害怕打雷的三岁孩童一般，连滚带爬地缩进监控室的一角，翻出自己藏在这里的手枪，颤颤巍巍地捏在手中。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暗杀，不是什么火拼，也不是如自己所想有计划有预谋的组织进攻，他知道的任何一个对手敌人都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不如说，他知道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忽然，一声短暂的电流声从监控台上传出，吓得雅阁加布脸色煞白。他死死瞪大双眼，看着监控台上的影响话筒，似乎那是关着恶魔的牢笼，有什么东西即将挣脱。
“喂......”
一个淡淡的，有些低沉的男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夹杂着浓厚的电磁声响，似乎是被特意处理过。
“终于接上了，你的防火墙设置的真不错，以我现在的本事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攻破。”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就像电子机械般发音生硬，但对雅阁加布来说，这声音像极了恶魔的呜咽低语。
“你应该可以说话吧？你这间小屋子里没有摄像头，我看不到你的情况，你还好么，先生？”
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终于能从他的言语中听出淡淡的情感，这一份淡淡的问候让雅阁加布浑身冰凉。
“雅阁加布先生，你算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我干的事情足以让你震惊，但想必也不是你第一次所见......对么？”
男音没有等雅阁加布回音，他自顾自地继续阐述。雅阁加布听完他的疑问，原本紧张到将要崩溃的情绪却有所缓和，他猛地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了解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而他没打算第一时间杀自己，似乎还有的谈。
雅阁加布开始抑制自己的颤抖，开始尝试着捡起自己的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