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齐衡】有一天我穿成了嘉成县主（25）

原来，我也可以如此干脆地杀人。
我松开匕首，站不稳地后退几步，明兰上前扶住了我，我们两个站到一旁。顾廷烨已入殿内，向官家行礼，齐衡收了剑，也半跪下。齐衡易了容，他这时扯下那一层面具，露出本来的玉面君子之貌，溅上的血迹也被抹了个干净。官家拿回了圣旨，坐下，问顾廷烨皇后何在，如今宫中是个什么情况，顾廷烨拱手道:“太子殿下领兵平叛，已救下了皇后娘娘，此时皇后娘娘正在偏殿休息。荣妃被拿下，命妇们大多无事，邕王和邕王妃已死。”官家摆摆手，让顾廷烨请赵宗全来议事，其它的事明日再议。
顾廷烨领命。
官家又特意嘱咐道:“宫中尚且需要修整，明兰与嘉成且要好好送回府中休息。让御医去为她们好生看看。”他又看向齐衡:“齐衡，好生照看你大娘子，论赏明日再议。”我与齐衡，还有明兰行了礼拜别官家。
顾廷烨送明兰回盛家，我与齐衡一起回齐国公府，御医到下午会到盛家和齐国公府。
晴日当空，宫中却一片寂静。
我与齐衡并排走着。
今日之齐衡，我真的认识他吗？如此杀伐果断的一个人，若之前不是伪装，齐衡何时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重重疑问压着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自问，除了自己的身份，没有什么瞒着齐衡。
齐衡却只与我静静走着，到了宫门口，一辆马车正在等候。他扶我上了马车，自己再上。
我只觉得物是人非，与齐衡，或与我自己。
他说:“回府，我们先上药。等御医来了，再好好看看。”
“嗯。”
我点点头。
我们两人又一路无话。
齐国公府也乱了套。平宁郡主装疯卖傻，在汴京城丢尽了脸，尚且自顾不暇，此时与齐国公闭门不出，齐衡与我都不在，齐国公府亦人人自危。
此时见齐衡回来，自然万分高兴，可无论是谁见我，都要变了脸色。我可以装作无所谓，先快步回到房中。齐衡则过了一会再回来，还拿了药。他让我坐下，要我乖乖别动，他坐在我身边，细细地帮我又清理了一遍脸上的伤，上药，贴上新的纱布。伤口很疼，我自己別着脸，咬白了嘴唇。
齐衡很一丝不苟地，按我说，熟练地做完这件事。
他放下药。
转而紧紧抱住了我。
我心里是很委屈的，说不出来，也只能紧紧抱住他。
我们两个，就像是共享一个浅滩的鱼，这浅滩的水干了，我们只拥有彼此，互为彼此的救赎，相濡以沫，同生共死也绝不相忘于江湖。
我是认死理的人，齐衡也是。
我先松手，推开了齐衡。他瞒着我许多事，我很讨厌欺骗。齐衡默默地任我推开，起身，又俯下来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才去拿了一个盒子。我认的出来，是我藏起来的那个盒子，里面藏了我的身份。他早知道了？我目光闪烁，看向齐衡。
他将盒子放在案上，坐下。
齐衡说:“很早前，我无意发现了这个盒子。我终于知道了，你改变的真正原因。”我问他:“有一段时间你躲着我，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了？”他点头。齐衡又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我很高兴你来到我的身边。”虽然他说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平静，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翻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