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水·除夕特别篇(4)

天空中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光。虽说城区禁止燃放烟花，但是还是隐隐约约地听见乡下传来的隆隆声。
千歌的目光收回来。
她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和后面的花花草草连在一起。
黑暗笼罩着一切，就想这个问题一样云山雾罩。
“决赛结束之后，我就在想，我们这样子就够了吗？至少当时举起奖杯和锦旗的时候我认为是够了。知道我们来中国之前，我也觉得是够了，我们应该止步了。缪斯她们也是在这样的时候结束了。这也就一直让我们CYaRon的小队曲停滞不前。”
“但是来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我们还不够，因为我们好像并没有在这些人的心里，他们不认识我们。”千歌说到这里，哽咽了一声，“我觉得我很愧疚，不应该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
地平线上，忽然绽放出了一团焰火，水蓝色的，渐渐消失在无垠的夜空之中。良久，我们隐约听到了烟火升空的低沉的隆隆声。
“千歌，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我接过话茬，“其实，你已经很闪闪发光了。或许你自己不明白，但是至少在别人看来，你已经是很优秀的了。“
“人要想闪闪发光，其实一生中仅仅只是几次小小的事件。“
“人们觉得你早上起床时候是闪闪发光的，人们觉得你漱口时候是闪闪发光的，人们甚至觉得，你上街上摔了一跤也是闪闪发光的。但是实际上不是，你并不是做任何事情都是闪闪发光的。本质上，你是个平凡的高中女生而已。你没必要对自己感到很愧疚，谁都会犯错的。“
“至于你说咱们是不是闪闪发光的，嗯，我觉得吧，是的，我们是的。但是千歌，有好多东西你应该要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催着你，让你把小队曲的歌词给我。我就是觉得，在闪闪发光这条道路上，我们永远也走不到终点，就像是那条天际线一样，永远也走不到头。目前看来，我们或许真的比别的校园偶像出名了，但是我们之后怎么做永远是更关键的。千歌亲，要记得，就像缪斯歌曲的名字一样，我们活在当下。你的每一份每一秒，才是真正发光的。因为，那是你的一辈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说了这么多，这些东西都没有经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一样。
“谢谢……”千歌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泪流满面。
月亮从乌云后面悄悄走出来，明亮的月光照亮了露台，也同样照亮了露台上我和千歌早就紧紧相连的内心。
“不管你做什么，怎么做，千歌，我都会支持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说着，我将千歌搂进了怀里，用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呆一会儿再回去睡觉。“在卧室门口，千歌这样把我送了进去，“我知道该写点什么了……这样子的晚上……”
……
大年初一的早上，千歌没能够早早地爬起来，但是在书房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打信纸，上面写着《夜空はなんでも知ってるの?》。
我正在那里翻看的时候，曜酱突然闯了进来，顺手还把书房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