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王耀】我将离去，而君永恒（三）

（三）
自己真是免费得了个导游啊……而且又那么好看……不，这才不是重点呢！——在认真听王耀讲解和谈笑之余，画霞忍不住偷偷开了个小差。
回望方才因急于寻找幽僻处而忽略掉的风景，结合王耀的叙述，她觉得她的确对这座城池有了更深的感悟。
她总觉得，自己对历史，对这个国家——她的祖国的了解是如此……粗浅。以她的绘画功底，她基本上可以真实地还原所见之景，但却似乎总难以捕捉其中的灵魂。就像她从小在爱/国/主/义/教/育下长大，却仍深感未能理解究竟何为爱/国一样。总不该仅仅是看见祖国的辉煌时心中涌起的那一腔浮于大流的澎湃的浪潮吧？
这也是她此行的驱动因素之一。
“‘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虽然故宫还在，但却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语气很平淡。
诶？这是《滕王阁序》里的句子吧？这是在……感叹？
原来他们的行程已快结束了。专注于咀嚼历史，画霞竟现在才发现他们已到了神武门，故宫的出口。午日当空，王耀的脸庞因阳光照射而晦明分明，这两个极端拉扯着他的表情，让画霞有点不敢确定他方才吟那句诗词的心情。
“啊，没什么——该回家了哦，小姑娘。”实际上，他的“免费导游”，既是在帮这个小姑娘了解故宫，也是在帮自己怀旧。虽然此行很愉快，但是……但是……希望她不是像大多数摩肩接踵涌进故宫的那群人一样，只看见满眼富丽堂皇……他知道，她不会的。
“你的讲解真是太棒了！”画霞满意地掂了掂手里的相机，但总觉得“小姑娘”这称呼有点别扭。
“哼哼，我可是专业的呐。”王耀作势叉了一下腰。
“不过……我家并不在北京呀。我只是个游客而已……”
“哦？这样。那么后会有期啦。我啊，要回家包点饺子什么的，烹上一锅好粥，庆祝一下自己的生日……”王耀挥了挥手，已经转过身迈出了几步。
“诶？你的生日？”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忘了方才人家已道过别了。这个人似乎浑身都带着一股神秘色彩……
“啊哈哈……可不是嘛。”
“生日快乐！真幸运啊，能和祖国同一天生日什么的。”画霞不无羡慕地叹道。
“谢谢你。”王耀又笑了，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亲耳听见生日祝福呢，尽管他知道已有亿亿万万子民们默默地在心中祝福过了。
王耀又作势要道别离开，可他被迫停下了脚步——
在画霞意识到她已不知如何、何时抓住了对方的衣袖时，她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似曾相识……黎明时，国/歌奏响之后，在天安门拐角处的，那片她未能抓住的衣襟啊……
风儿已打了几个旋儿了，秋叶“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