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代录　第四卷「不夜城」(4)

“……好厉害”
这句话是对对手能力的承认，而对有着强者自负的雷米莉亚来说却是伴随着痛苦的话语。
灵梦眺望着一副死样的雷米莉亚，叹了口气之后轻声说道。
“只是你太弱了而已”
灵梦淡淡地说道，不带一丝嘲讽的意味。
然而这也成为了这句话狠狠地打击了雷米莉亚那脆弱的自尊心的原因。
“你说什么……”
“你现在觉得根本打不赢我吧”
灵梦的话让雷米莉亚恼羞成怒地盯着她。
“话说回来你一开始就行为可疑呢。什么【人类这东西真是棒极了】？明明是把人类作为食物的吸血鬼瞎说什么呢”
“……我，我只是对把父亲打倒的人类表示敬意而已”
“也就是说，你觉得没有打倒你父亲的人类不可能会赢过自己咯？”
有什么不对的吗，本来想这么还嘴的雷米莉亚无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的确不对。
“因为你是吸血鬼，所以你下意识地觉得觉得身为人类的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吧”
当然不对啊。
“你的身上完全没有血的味道哦。你最后一次吸血是什么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完全不摄取人类的血液了？
你明明是引起这个异变的强大妖怪，然而你却完全没有这种妖怪特有的傲慢或者霸气。你，【不知为何】让人感觉不到恐怖”
哪里会有觉得打不过人类所以万念俱灰的妖怪。
那样的家伙根本不能被称作妖怪。
而是别的什么。
“所谓妖怪呢，就是会去袭击人类的存在。袭击人类，然后吃掉他们，妖怪就是这样恐怖的存在哦。”
灵梦的话完全不像是从人类的口中说出的话。
“人类在妖怪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家伙吧。”
“你……你真的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吗?”
“我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哦。不对的是你的思考回路才对”
雷米莉亚突然觉得面前的人类恐怖如斯。
这是和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当时的博丽巫女毁灭的瞬间完全不同的恐怖。
“至少你觉得人类是害怕妖怪的，相信人类绝对不是妖怪的对手。
但是你并不相信自己。像你这样毫无自尊心和自负的妖怪，哪怕有着足以赐予人类以恐怖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将之完全发挥出来吧？”
有趣的是，这些话从以退治妖怪为生的巫女的口中说出来意外地有说服力。
妖怪就应该是让人类感到恐惧的存在。
要说为什么的话，妖怪就是由这样想着的人类的幻想所构成的存在。
那些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怎么恐怖的妖怪只会越来越弱。
“……但是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他的那份傲慢而死掉的啊”
雷米莉亚明白灵梦所说的含义，但是一旦想起那铭刻在记忆之中的惨烈光景就无法点头赞同。
她想起了自己绝对无法反抗的父亲的身姿。
暴虐地强迫所有人为他服务，再就是永无止境的掠夺，杀戮以及玩弄。哪怕是自己或是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自己绝对做不到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