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道是青山老（二）

执明转身进了营帐，一身夜行衣的人正坐在桌边看着他，眼角眉梢皆挑着嘲讽，语气也嘲讽：“我猜，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找出两个瑶光派来的细作。而你想听到的，也一定是这个答案。看来这位骆大人还不够谨慎，居然被你察觉出了端倪！”
是毓骁。
“你来做什么？帮慕容离？”执明冷哼一声，负手站定。
毓骁不置可否，仍旧笑道：“自然是来看看，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踏上我的后尘的。”
执明眉目冷凝：“你想替他解释什么？”
毓骁摇摇头道：“本来是很想，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如果你那位骆爱卿给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或许我会告诉你些什么！”
执明一手抚上剑柄，连语调也泛着冷意：“但或许，我并不会想听。”
毓骁扫了一眼执明腰间的剑，像是很好奇的模样：“是那位子煜公子的剑？难怪阿离投身遖宿之时将古泠箫留在了天权，原来是留给执明国主睹物思人了！”
握剑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再也握不住。
执明皱着眉，沉着脸坐下。
但他心里却似乎有些乱了，他想起那支被他束之高阁的古泠箫，此刻不知道已经蒙上了多么厚重的尘灰。腰间的剑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从腰间，到胸口，一直烫到了心底，烫得他心里发慌。
相对无话之际，骆珉回禀，执明巡营期间，确有一二兵将察觉王帐有异，只是天色已深，故未能将细作抓获，让那细作逃到了瑶光那边去。
执明只道一声“知道了”，便打发骆珉退下。
骆珉心知此刻已经不必再提醒执明发兵瑶光一事，依言退下。
营帐中毓骁却已满脸笑意：“好一个玲珑臣子！果真忠心耿耿，有求必应。”
执明营帐中除了毓骁自然不会再有他人，执明随口编一个莫须有名头，骆珉倒还真能找出人来将这名头稳稳当当背下。
的的确确，是个玲珑臣子！
只是执明虽早已知晓骆珉有鬼，却不代表他能容忍毓骁的嘲弄。
“满意了？”执明看着毓骁，神色又渐渐冷了下来。
“难道你不满意？若说你方才试探骆珉只是一时兴起无的放矢，谁信？”毓骁敛了神色道：“骆珉既是仲堃仪的学生，难道还会真心帮你？”
执明冷声道：“说些本王不知道的。”
“比如开阳之事是仲堃仪联合开阳旧部蓄意挑拨？再比如阿离派出的使臣刚入天权境内便做了刀下亡魂，去到你天权宫中上演那一出行刺好戏的不过是仲堃仪安排好的冒牌货？”毓骁逼视着执明，脸上又是那种嘲讽的神情：“你知道些什么？又不知道些什么？需要我一桩桩一件件的替你扒皮抽筋吗？”
执明盯着桌上的一豆灯火，眸中情绪翻涌变化不定，晦暗不明。半晌，又问道：“你的目的？”
毓骁神色不变：“你按兵不动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等阿离的一个解释？现在这个解释你等到了。”
执明再一次沉默了。
他记得此次发兵瑶光的缘由是什么，而现在事实告诉他，一直以来他所赖以寄托怨恨的东西全都是旁人为他编造出来的幻象，尽管他决定退守裕阳关时就一直在等着这个结果，但他一时无法对自己做出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