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子同人文108 醒来

过了十几分钟，到站。毛不易毫无灵魂的背着背包走下地铁，他走进医院换上工作服，融入老师身后的队伍。目光扫过一个个患者，记录。
门诊从早晨到中午一直人声鼎沸，毛不易扎入最后一根针站起来捶了捶后背。
啊，想死。他抬头看了一眼电子大屏，已经十二点半了，屏幕上患者的名字一轮又一轮的翻新，没有一点要停止的迹象。他快步走进值班室，里面等着跟他交班的同学狼吞下最后一口饭，收拾掉垃圾给毛不易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走了。毛不易点点头坐下，菜已经完全凉了，他叹了口气打开大米，米饭还冒着一丝热气。毛不易拿起筷子快速吃起来。他从急诊调到门诊两三天了，这期间毛不易一直想找机会再去楼上看看奶奶。
他看着手表扔掉自己吃饭的垃圾，才过去了五分钟，还剩下十几分钟的午休时间。
想着他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取出本子一边翻一边走上电梯，站到了最里侧。电梯门缓缓关闭，一楼门诊的吵闹声消失了。本子上最后的图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和一个有些畸形的爱心。毛不易抿嘴微笑着合上本子。电梯缓缓上升，毛不易看着身前的一家三口，男人和女人的手里都提着礼品，应该是来看望亲戚的。每层楼都有人上来有人下去，随着门每次的打开，门外传进电梯里的吵闹声就越小，也变相代表了病人病情的严重性。到达六层，电梯里只剩下了毛不易一个人。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扑面而来，毛不易轻手轻脚的走下电梯，这里几乎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有的只是各种医疗仪器滴-滴-的声响。毛不易飞快而又小心的前进，因为床位的紧缺，一些病人的床就在大厅或者走廊，而陪同的家属就睡在走廊的地上。毛不易目光直视着前方不忍心看周围的病人，他真的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
终于他来到奶奶的病房门口，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毛不易吓了一跳赶忙侧身让路。一个护士双手托着一床被单走了出来，毛不易心里一抖，这个病房有两名患者，是谁去世了？他慢慢挪动脚步走进病房，入眼的靠近窗户的病床上空了，只剩下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病号服躺在床尾。毛不易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笔记本，他已经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眼泪有些不可抑制的想往外涌。毛不易转头，旁边病床上一个女人正在给一个小男孩喂饭。“大姐。”毛不易轻声喊。女人和孩子都看向他。毛不易接着说：“这床的奶奶呢？”大姐叹下一口气接着给孩子喂饭，“昨天晚上走了。”小孩神色木讷，女人手里勺子碰碗的声音很响。
毛不易低下头，小病房里的气氛令他窒息，他逃跑似的走出来靠上走廊的墙。毛不易想要离开，但是脚底就像灌了铅一样让他动弹不得。他抬头，满目的白色晃的他头昏目眩。白色的墙、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白色的衣服，像极了地狱，而他就是地狱里的一匹小鬼。看着人死。“奶奶……”毛不易拼命抑制自己将要崩溃的情绪。他身边没有任何的支撑点，他就侧身紧紧靠着墙，手里死攥着本慢慢的向电梯走。可身边的安静和无休止的“滴—滴—滴—”就像一个大摆锤，一下一下猛砸向他的脑仁。病人的生命都在这些巨大的响声中流逝。突然“滴—滴—滴—”停止，毛不易如释重负，转而一声“哔—————”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