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琐事（13）

东煌有句俗语，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约克公爵和沙恩霍斯特之间就是这样。
沉重的脚步声过后，提尔比茨和沙恩霍斯特带着物资清单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提尔比茨看到约克公爵的动作皱了皱眉，示意约克公爵把剑收起来。
约克公爵这才慢慢地将身上的肌肉复位，舒展了一下身体，把剑收回去了。“指挥官，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提尔比茨不解地问。
“如你所见，就在不久之前。我就不做介绍了吧？想必你们三个比我认识你们还要早些。”我扶了扶眼镜。
“是啊，的确是很早。昔日的敌人变成如今的战友，这也是一种缘分。”提尔比茨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约克公爵很爽快地和提尔比茨礼貌性地握了手。提尔比茨用胳膊肘捅了捅沙恩霍斯特，蠕动着嘴唇:“说点什么吧，她现在和我们是战友了。”
沙恩霍斯特使劲挺直了身体，与约克公爵三目相对（沙恩霍斯特有一只眼睛遮着，可能是瞎了）。而约克公爵也没有先开口，只是微笑地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待沙恩霍斯特做出下一步反应。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顿时感觉办公室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虽然这种情况确实在预料之中，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场面。
最终还是约克公爵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余还能在这里再见到汝这只可爱的小猫咪。偷腥的毛病可改掉了？”
“哼，我可轮不到你来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皇家的吸血鬼小姐。”沙恩霍斯特毫不客气地回击了约克公爵。“你能打败我只能说是你运气好罢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汝的腿怎么在发抖？”
欧根亲王在一旁憋着笑，像往常那样吃手指。顺着欧根亲王的目光我才注意到，从两人开始对视到现在，沙恩霍斯特的腿居然在微微颤抖。看来她其实是在撑场面，为了不让自己在欧根亲王和提尔比茨两位铁血同伴面前丢人。
可约克公爵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该说是理所应当吗？还是约克公爵本人有什么奇怪的恶趣味？从沙恩霍斯特进门开始就在揶揄她。
一旁的提尔比茨有些看不下去了。“指挥官，沙恩霍斯特远征回来已经很累了，还是先让她回去休息。远征物资的清点就由我来报告。”
沙恩霍斯特还想说些什么，提尔比茨抢过了话头。“此一时彼一时。有些话可以改日再叙。这是刚才远征物资的清单。欧根亲王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替指挥官整理吧。”
欧根亲王明白了提尔比茨的意图，连忙接过清单，装作仔细查看的模样。约克公爵也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下，静静地喝茶，时不时观察沙恩霍斯特的反应。
沙恩霍斯特虽说没什么头脑，可同伴的意图还是了解的很清楚。对着约克公爵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厌战也微妙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跟在沙恩霍斯特后面一同出去了。
“提尔比茨，汝还是老样子啊。总是喜欢在坚冰之中藏起火焰。不让他燃烧，也不让他熄灭。”约克公爵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茶杯，杯里居然还有些红茶。此时她正喝着茶，打量着提尔比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