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毒唐】《求欲》-5

那抹痛楚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久，在最初的那股窒息感过后，曲流觞的眼前也慢慢恢复了清明。他把手从胸口上挪开，耳廓旁的碎发滑落在他的脸颊边，投下了零稀的阴影，阳光不知何时也暗淡下去，他的表情朦胧在那一片阴影之中。
还有五天，他这么对自己说。
再过五天，他就能见到那个，他找了十三年的人。
至于唐萧……一个玩物而已，同自己师兄相比，总归不是在一个分量上的。
但是想起那家伙跟死字挂边的瞬间，曲流觞唇角轻轻撇了一下，弧度很轻，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小青小白一改平日嚣张模样，难得乖巧地盘旋在曲流觞的脚边。它们很少有这么乖巧的时候——毕竟曲流觞这样的人，平日素来就是个笑眯眯的老狐狸，甚少有能让他这么阴沉的时候，就算此时曲流觞的唇角边甚至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这股笑意实在让人寒蝉若噤。
五毒。
陆焚提着刀缓缓而来，曲笙得了灵蝶传信，早早就在门口等候。
“二师兄~”曲笙看见陆焚，撇了撇唇角，“师叔为了那个家伙居然打我了，你看你这个乌鸦嘴！”
陆焚蹙起了眉头：“乌鸦嘴？”
“是啊，当初说那个唐萧会变成隐患的不是你么？”曲笙踢了踢石头，模样有些不满，“反正师叔现在是把人家当宝贝宠着了……那个唐萧不是对师父们心怀不轨么，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让他得逞了！”
陆焚倒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听了曲笙数落了半晌，才回答到：“那你的意思是，趁着师父不在，偷偷去把他干掉？”
原先还在不满的曲笙听了这话，猛地一跺脚：“这可不行，师叔好不容易有个对眼了的，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没了！”
“……”陆焚沉默半晌，才说了句，“你们地坤心思真难懂。”
“呸，你也不需要懂，就你这长相，你以后也找不到地坤老婆。”曲笙抬了抬他的小下巴，“反正那唐萧我是验过了，不是地坤不用担心标记，接受师父和师叔两个人刚好，长相嘛，不娘不嗲有点味道，身材也可以。”
陆焚一脸无奈：“……那你之前一直在说他不好是为什么？”
曲笙拍拍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谁让师叔为了他打我了，我发泄一下还不行？”
陆焚正欲开口，却听到陆穹的怒吼声，隔着很远听不真切，但是原先在一旁的下人都慌了，个个急匆匆往陆穹那边赶。曲笙和陆焚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待到进了屋，才发现陆穹已经将一切可以砸碎的东西都砸了，下头哆哆嗦嗦跪了好几个弟子。曲笙扫了一眼地上的黑色血迹，匆匆过去给唐萧把了个脉，诧异道：“筋脉逆行？怎么可能？”
陆穹似乎已经是爆发的边缘，但是他还是很罕见地克制住了，所以他只是压低了声音，仿佛是一字一字往外挤一般地问道：“有办法吗？”
此时忽然风声大作，一束清淡的花香伴着风迎面而来。一个人影慢慢浮现，伴随着一簇漫天飞舞的紫色蝴蝶，他落了地，微微一笑：“看来，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