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人间雪满头（六十七）

洛珞在台上有意无意掩着肚子和被张云雷护着上车的照片在微博上引起了大家的猜测，看着有模有样说什么的都有，洛珞无奈地关掉微博，师姐们和嫂子们一天三遍嘱咐着让她前三个月要瞒着，她也没招。
楚彤是半夜作动的，杨九郎在产房外等到天亮了才打电话给张云雷，本来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先照顾好洛珞，等孩子出生了再来医院，结果撂了电话还没一个小时两人就已经坐在他身边了。
“进去多久了？”张云雷取下帽子口罩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没多久。”杨九郎紧张地盯着禁闭的门口声音低哑道，“角儿，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倔，明明那么怕疼，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陪她？”
张云雷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嫂子自己也是医生，她心里一定有她自己的盘算。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吗？”
“小线天啊，多好。”
“别挨骂了，出生证明上也这么写啊。”张云雷勾住他肩膀一笑，“没准儿嫂子就是把你留下来给孩子取名字的呢。”
杨九郎也终于稍稍松缓了些紧绷的嘴角，在自己手心里一笔一划写着：“早就想好了，男孩儿叫杨曦和，女孩儿叫杨望舒。”
“传说中掌管太阳和月亮的神仙？”洛珞终于回过神来问道。
“嗯，你嫂子喜欢。角儿，你陪洛珞出去走走吧。”杨九郎看出洛珞的紧张，主动让张云雷先带她走。
张云雷看了一眼手表，“行。九春说他待会儿过来看看，我带洛珞先去买点吃的，再给嫂子带点儿巧克力之类的。”
张云雷感受到洛珞手中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她：“妞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洛珞紧紧挽住张云雷的手臂，声音中还有一些颤抖。
张云雷好像有些明白了，他轻轻捧起她的小脸，认真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放心吧，你要是怕疼，咱们就剖腹产。”
洛珞眼中又泛起坚定，摇摇头道：“我不想剖腹产。”
“那我就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张云雷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的小姑娘格外坚定，也不与她多犟，“妞儿，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我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除了你。”
“嗯哪。”洛珞望着他的眼睛中又泛起水光，她深吸了一口气掩去泪意，重重地点了点头弯起嘴角道：“走啦，我们去给嫂子买巧克力。你给咱徒弟的金项圈收好了没，待会儿咱们得第一个给徒弟戴上。”
“你不是收在你那儿了吗？唉，傻的呀。”
“张磊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走啦。”
孩子抱出来时三人都围过去，护士看了看三人，把襁褓小心翼翼地放在洛珞手中，道：“楚医生说了把孩子先给这位夫人抱。”
“不是，为什么啊？”杨九郎睁开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眼睛。
“因为你应该先来看我！”身后传来楚彤虚弱的声音。
杨九郎立刻转过身扑到推出来的病床前，紧紧握住楚彤的手，“媳妇儿你疼不疼啊，媳妇儿你累不累啊，媳妇儿……”
“你媳妇儿想安静一会儿。”楚彤抬起手呼噜呼噜他头上凌乱的栗子毛，浅浅地弯起嘴角，“酷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