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诺. 相逢何必要相识（1）(2)

……
事，”忽然，甄志丙凝重了神色，“你答应为师，一定要如实回答。”
“哦，好啊！”杨过点点头。
甄志丙注视着杨过的眼睛，“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杨过有些懵，“啊？师父，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我就好。”甄志丙认真，“你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不记得了。”这是杨过的真心话。
昨夜——
“我不可能不喜欢他。”
甄志丙的这句话是他最后的记忆。
之后他就睡着了。
无端的，他又想到了方才的春宵一梦，登时耳朵根就开始发烫。
还好师父不知道这事
……
要是知道了，非罚他把教规抄个百遍千遍不可。
甄志丙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杨过一瞬间的不自然让他心惊，昨夜的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然，他是认准杨过喝得酩酊大醉才放肆一回的，他想告诉他，但他又不想他知道。
修道之人动情，乃是大忌。
他破了戒，却想瞒天过海，制造出他仍六根清净，不染红尘俗世的假象。
这样的自己，可恶又可笑。
他想起赵志敬同他说过，他的性格不适合做一个道士，不如还俗下山成家立业。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反驳的？对了，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沉默着看他拍了拍自己的肩，笑着离去。
在这件事上，不仅是身为局外人的赵志敬心如明镜，他自己不也心知肚明吗？
先是小龙女，再是杨过，他真是执迷不悟，罪不可赦
……
“杨过，你昨日的话，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下不为例。”甄志丙缓缓开口，“你该明白，玩笑也分大小，说话也分场合，昨日的场面我不想再看见，昨日的话
……
我也不想再听见。”
语末的几个字字字如刀，扎的他鲜血淋漓。
“为什么？！”他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杨过的耳中，在脑中轰然炸开，“师父，你知道，那不是玩笑！”
“我知道，你是为了拒绝和郭姑娘的婚事，才
…..
”
“不是的！”杨过打断甄志丙，丢了碍事的枕头，探出身子凑近甄志丙，甄志丙不愿和他对视，索性闭上了眼，如同入定。
杨过的喜悦彻底散尽不留丝毫，他不明白为什么甄志丙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为什么可以把昨天的所言所语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知不知道昨天他有多开心，他有多么多么开心，但他现在却想着一笔勾销
……
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深吸了一口气，他别开头，眨了眨眼睛，把充盈在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他才重新注视着面前这个仿佛淡定自若的修道之人。
“那好，我昨天已经拒绝郭芙了，那我现在再说一次，师父你听好——”
甄志丙心中一恸，为保持静心所颂的道文也都变得支离破碎，曾经烂熟于心，倒背如流，此时却语不成句，只剩万千相思。
“师父，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