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和珍】灯会（小短篇）(2)

玉姐儿忙说，“母亲，我吃得了。”
“吃多了不消食，仔细晚上肚子疼。”申和珍戳戳官人抱着的女儿的小脸，又看看自己牵着的正在玩一盏小兔子灯的儿子，笑道，“今儿可不许再吃了。”
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两个聪慧过人的孩子也早已经从他们不长的人生经历中懂得，既然母亲开了口，父亲定然是不会再给他们买小零食了。
还好花灯有趣，足够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不一会儿他们也就忘了嘴馋，兴奋地看着那些扎成各种形状的彩灯，花鸟鱼虫，飞禽走兽。
到底是小孩子，兴致勃勃玩了一餐饭的工夫，玉姐儿便趴在齐衡的肩上睡着了，翰哥儿也摇着申和珍的手说困了。
“官人，孩子困了，我们回去吧。”申和珍道。
 “不急。”齐衡说着，朝后面摆摆手，招呼跟在不远处的家丁和乳母过来，“你们去街口坐车，将少爷和小姐先送回府，好生安置。”
乳母接过孩子抱好，几个人便先行坐车回了齐国公府。
“我们不一起回去？”申和珍奇怪。
“好容易把这两个小祖宗搞累了送回去。”齐衡上前牵起申和珍的手，笑道，“我们两人可以安安静静一起逛灯会，哪能这么快回去。”
“你呀。孩子要是知道你都不想陪他们，可要伤心了。”申和珍笑，看他官人在孩子面前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原来还打着这样的小算盘，玉姐儿要是知道素来对她千依百顺的父亲，原来心里竟是想把她早早打发回家，怕是要气哭了吧。
“陪玉姐儿，翰哥儿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娘子你不觉得，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我们夫妇俩已然许久没有一起在街上走走，松散松散了嘛。”齐衡说，“如此良宵佳节，我不只想做陪着孩子的父亲，也想做陪着娘子的官人。可好？“
齐衡语气带着几分软糯，在初春寒凉的夜晚听来，申和珍心里生出丝丝暖意。
“官人说的是。”上前一步，挽着齐衡的臂弯，脑袋也靠上了他的肩膀，“那么此刻，我便只是官人的娘子，陪官人逛灯会。“
挂满彩灯，金碧辉煌的御街上，两人缓步前行。看到街边的灯谜，便停下来猜度一番，竟是猜中了不少，还得了几样小玩意儿作为彩头。
满载而归的两人走在回府的路上，申和珍摆弄着手中那几件战利品。
“这个拨浪鼓给玉姐儿，这个小木剑给翰哥儿，这个给母亲，这个给父亲。“她一样一样分配着。
“那我的呢？“见娘子已经把小玩意儿的归属分定，却没有自己的，齐小公爷佯装委屈，“我就没有么？”
申和珍看他委屈的模样，虽然知道那是装的，竟也有些不忍心。
看了看四下，两人走了许久，这里已然是御街尽头，四周也不见旁的人影。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踮起了脚尖，轻轻亲吻了齐衡的嘴角。
“这是给你的。”她垂下眼，声音轻如蚊蝇。
被自家娘子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震了震，齐小公爷的脸上漾出抑制不住的笑。
“这个，不够。”他说。
申和珍抬头， “那你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