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号锡/生贺】岁月陈酿

郑少爷回港时，林月还是港大附中在读的稚气小囡。
那一年，林月放学时刚坐上自家的车，却见坐在后座陌生而英俊的郑号锡转过头，笑容堪比四月繁花。
他说：“林月小姐，你好啊。”
林月感觉到了自己心跳一滞后急促的跳动。
在家抑或赴宴，觥筹交错间多的是人称她：“小囡”“阿月”“林小姐”。
长到成年之前，唯有郑号锡这么一位，第一次见她就抛弃了她的身世她的年纪，以她林月的身份这么称呼她。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小时候是个女孩，长大后是女人。
那日，哥哥林深是这样介绍他的：
“阿月，这是哥哥的挚友郑号锡，刚从英国休学回来。”
林月一只脚还踩在车外，若不是司机轻轻提醒了一声：“小姐”，她不知还要发多久的呆。
林月与郑号锡并排坐在后座，听着郑号锡和哥哥聊着时政经济，平常最是贪吃的林月都没有拦下司机说：“阿伯，前去后街买蛋挞。”
林月看着脚尖，放在校服裙子两边的小手攥成了拳。
当晚，郑号锡受邀与林氏兄妹二人前往林家赴宴。
林月诧异于这餐宴会的特殊性，因为这是十足的家宴，除了林家父母及林氏兄妹，只郑号锡一人。
从前只听闻郑家长子郑号锡却未见其人，与背后的郑氏实业也只有商业往来，到不知与他本人与自家关系如此好。
郑号锡善谈，惯会说话逗林家父母开心，又与哥哥相谈甚欢，还不忘在一边努力装小透明的林月。
“我可以叫你阿月吗？”
“郑生随意。”
郑号锡被这声娇软的郑生唤得一滞，回过神了才微笑着说：
“你我无需这般客套，既是阿深的妹妹，也一般唤我哥哥就好。”
林月被林家养的好，平时最是大方，此时却扭扭捏捏咬着唇开不了口。顶着自家兄长父母与郑号锡鼓励的眼神，林家小囡才启朱唇，轻声细语：
“号锡哥哥。”
郑号锡心有触动，靠近林月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桌下动了动，最后只是捏了捏拳头，忍了下来。
后来再见郑号锡，已是在一月后郑氏实业董事长的葬礼上。
那时他已经从郑少爷变成了郑先生。
林深牵着林月走到郑号锡边上，林月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见到可能会崩溃哭泣的郑号锡，然而郑号锡的神情是意料之外的冷静。
林月挣开了哥哥的手，捧着向日葵小步靠近郑号锡。
“号锡哥哥，送给你。”
林月需要仰着头看郑号锡，手却捧着花举得半高，只等郑号锡接过。
已经高二的小囡个子到郑号锡胸前，抬起头时充满关切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郑号锡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接过了花束，弯下腰与林月对视：
“阿月在关心我？”
“嗯。”
林月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需要人关心的样子，但林月曾经听爷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