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

◆也许，有些人的遇见就是命中注定的，可是命运使她们相遇，也使她们彻底丧失希望，掉进深渊，止不住地陷下，脚印被瞬间腐蚀，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都不再留下。
（一）
金智秀，24岁，X市第三医院一名医生，骨科工作，宁愿待在家里少花些钱也不愿意去母亲安排的地方工作。
就在上个月，晚上七点半左右，金智秀快下班回家，一个小护士匆匆忙忙跑进来
“金医生。。外面，外面那个人。。。”
因为一路跑过来，小护士喘了好久才说句完整的话
“外面那个女生从天台摔下来了！”
“送去手术室了？”
“对，刚刚送进去的。”
“我这就去。”
本来打算趁早回家，突然的手术让金智秀欲哭无泪，却只能伸伸懒腰立马奔去手术室。
第三医院虽然楼层不高，可从顶层摔下来能不能保住命就不好说了。
女生身上多出骨折，手术过后，金智秀走出手术室，发现手术室外除了几个小护士没有其他人
“家属呢？一个都没来吗？”
“我们也不清楚，这个女生之前就在医院住院，后来有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进来了，要来看她，她拔掉输液管就跑了，几个小护士都拦不住，而且。。”
金智秀自认为是一个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人，可好奇心驱使她接着听下去
“怎么了？”
“而且有在顶楼的护士看到了，那个女生脸是对着地下的，姿势很奇怪，像是……被人推下去一样的姿势。”
“被人推下去的？”
小护士急忙摆手
“金医生你可别乱说啊，这种事谁知道呢，怪吓人的。。”
“好，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守着。”
“金医生你……”
护士们都知道这个金医生晚下班一秒钟都会哭天喊地，今天竟然要自己守着病人
“没事的，你们都走吧，天都黑了。”
“那我们走啦？”
“快回去吧。”
护士们听到不用加班开心地奔向更衣室，金智秀插着口袋，走向327号病房。
月光透过薄薄一层窗帘洒进屋子，街道的路灯都亮了起来，照得路面发着光，什么时候飘起了雨都不知道。
病床上躺着的女生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撮撮黄色卷毛微微翘起，堆在脖子间，好像是坠落时用胳膊护着头，所以脑袋和脸都只是擦伤，月光下，女生卷翘的睫毛投射出影子，再向下看就是挺翘的鼻梁，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下唇被咬出伤口，金智秀有些心疼，从天台上掉下来该是有多疼，胳膊因为最先着地摔得不成样子，戴着厚厚的石膏和纱布。
金智秀慢慢走上前，拨开女生脸上的发丝，一张精致的小脸完整的露出，金智秀的唇角不经意间上扬，坐在另一张床上，靠着墙渐渐睡去。
（二）
第二天一早，金智秀便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吓醒，看向对面的病床，女生微微转身想拿玻璃杯，结果摔到了地上
“你可以叫我来拿啊，一但再受伤怎么办？”
金智秀去卫生间拿着扫把进屋，女生正看向窗外流着眼泪
“你别哭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
金智秀这种性子的人，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了
“医生，我还会痊愈吗……”
“好好休养，有机会痊愈的，但是你身上会多很多钢板。”
“那怎么行呢。。我的右手，好疼……”
“你别哭别哭，你爸爸妈妈不来吗？我让他们来陪陪你啊。”
“他们？他们害得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人来看我……”
“你爸妈把你推…啊不是，你爸妈怎么会这样，你们吵架了吗？”
“我们，没事。”
金智秀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让女生伤心，干脆生硬地转移过话题
“啊。。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Lisa。”
“我是金智秀，你住院期间就由我来负责，你叫我金医生就好。”
“我可以出院吗……”
“出院？你现在的伤出院是闹着玩啊。”
“他们不会付医药费的，还巴不得我死了……”
“没关系，我来付。”
“什么？”
Lisa抬起头，眼里全是防备，让金智秀更加心疼
“放心，你好好住院，我会经常来陪你的。”
“我不能用你的钱。”
“不能用也得用，你现在就安心养好身体，我看你的样子，也才二十出头吧？哪里会有钱。”
“我今年满十八岁了。”
金智秀有些局促，把人给说老了是件很尴尬的事，可面前叫Lisa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眼下乌青一片，完全没有十八岁孩子该有的朝气。
“那好啦，我先去看一下别的病人，你好好待着。”
说罢金智秀拿起床头柜上的文件夹就出了病房，留下Lisa一人。
独自待在病房的Lisa因为打了石膏无法活动，只能静静靠在床上，盯着几瓶吊水发呆，吊水一滴一滴落下，Lisa渐渐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金智秀又来到了Lisa的房间，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有一碗热乎的粥和几碟小菜。
“有点忙，这是我去食堂买的，明天让我妈妈熬些骨头汤给你。”
“不用的。”
“吃什么补什么，当然要喝点补一补了。”
金智秀说着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Lisa嘴边
“吃吧。”
这一句说得很温柔，Lisa顺从地张开嘴，吃下一口粥，胃里瞬间暖和起来，一碗粥吃下去，Lisa也有了些气色，肚子却还是叫了一声
“还要我打一碗吗？”
“不，不用了。”
Lisa的脸泛红，恨不得把头低到膝盖上，金智秀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Lisa的脑袋
“等着我。”
过了一会，金智秀端着一小碗粥进来了，Lisa看着金智秀，露出了微笑。
金智秀也温柔地笑了，这才是十八岁该有的样子。
又吃完一碗粥，Lisa舔了舔嘴唇，看着金智秀笑，本来很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傻瓜，笑什么？”
“只是觉得，金医生特别好。”
“好啦，睡一觉吧。”
“嗯！”
（三）
满是油烟的厨房里，金智秀正夹着电话一边说一边鼓捣着手里洗好的大骨头
「我现在把骨头洗干净了，之后呢？」……
「火打开了，妈这也太呛了吧？」……
「哦对！我忘了开。」……
「好了下锅了，要多长时间来着？」……
「我定一下闹钟，好了，之后就可以倒出来喝了对吧？」……
「我没给谁，咱家月熊想喝了我熬的。」……
「狗怎么不能喝了，好了好了妈，我先挂了哈！」……
挂掉电话，金智秀松了口气，看着厨房门口闻到香味过来凑热闹的月熊，一把抱了起来
“对不起啦，就先说是你想喝的啦！”
闹钟一响，金智秀飞一般冲进厨房，打开盖子闻了闻骨头汤
“嗯，可以喝！”
提着一盒骨头汤来到医院，Lisa还是和往常一样盯着吊水瓶发呆。
“嘿，来尝尝我的手艺。”
“金医生你来啦。”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金智秀立上小桌子，把骨头汤端到桌子上
“好香啊，这是金医生自己做的？”
“嗯，你快尝尝。”
“骨头汤本来就没什么味道，怎么尝啊？”
“不同人做的汤，味道可是不一样的哦。”
“那金医生做的骨头汤应该是……很甜很甜对不对？”
“喝了你不就知道了。”
Lisa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又喝了一口
“金医生的汤，果然是甜的。”
“那就多喝点吧，好好补补。”
“好。”
“你以后就叫我智秀吧，叫金医生怪生疏的。”
“智秀？”
Lisa小声念着这个名字
“我在这。”
金智秀静静看着Lisa把一碗汤喝完，没准备收拾
“你现在也可以走动了，我们去楼下花园转转吧。”
“可是走太久，我还是会痛。”
“那我推着轮椅，你走累了，就坐上去？”
“嗯！”
过了一会，金智秀推着轮椅走进病房
“我先带你下楼。”
两人坐电梯下了楼，向医院大楼后面的小花园走去，小花园里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人，有七八岁的小孩，有白发暮年的老人，也有戴着帽子掩盖自己脱发的女生。
九月的天气不冷不热，Lisa坐在椅子上，看着玩闹的小孩子们，脑袋不自觉地搭在了金智秀的肩上。金智秀没说话，摸了摸Lisa鹅黄色的绒毛。
“智秀，你不讨厌这样吗？”
“Lisa的头发痒痒的，很舒服。”
“那这样子呢？”
Lisa抬起头，亲了一下金智秀的侧脸，金智秀没有避开，也没有说话，发丝垂下看不见金智秀的脸，Lisa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想靠前看看，结果金智秀一转头，对上了Lisa的耳垂，轻轻一吻便转过头去
“这样子，也很舒服。”
“真的舒服吗？”
Lisa摸了摸自己桃红的耳垂
“心里，很舒服。”
（四）
自那之后，Lisa和金智秀二人的关系便迅速升温，金智秀像是把医院当成了家，两三周才回家一次。
“小秀啊，你也老大不小的，天天往医院跑，你也不着急吗？你看看隔壁那……”
“妈，我工作忙。”
“告诉妈，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我还…”
“别撒谎！你一说谎就卷衣服，以为妈不知道你？快说是谁，带回家也让妈看看。”
“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我们小秀有喜欢的人了，生气什么？”
智秀爸爸从卧室走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沓报纸
“她叫Lisa，是女生。”
“怎么，女生就不给妈妈看了？”
“可她是女生……”
“男生女生都一样，我们小秀喜欢就好，哪天带回来也让我们看看啊。”
智秀爸爸一直盯着报纸，没有抬头看见金智秀快瞪出来的双眼
“她现在不方便出来，她的伤还没好。”
“我们小秀还真是长大了，都会体谅别人了。”
“爸……”
“小秀，你以后就多多去医院和她待着，别让人家等着，知道吗？”
“好，那我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
金智秀直到出了电梯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喜欢Lisa的事情被爸妈知道了，意外的没有反对，心情愉悦地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根本没有锁。
系上安全带，金智秀刚要发动车子，一把冰凉的刀便抵在了脖子上，鼻子和嘴都被纱布捂住，眼前渐渐模糊，失去了意识。
（五）
医院里，Lisa依然看着吊水，偶尔门口有些动静就猛地回头，却一次又一次失落。
心里一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Lisa滑进被子想让自己睡一觉，却发现根本睡不着。
智秀已经一整天都没来看她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一座废弃的烂尾楼里，一间屋子被水泥涂满，凹凸不平，屋子的角落，金智秀坐在一张木椅子上，渐渐清醒，看了看四周，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椅背后
哈，这种戏剧性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
“醒了？”
屋外，一个穿着暗棕色大衣的女人款款走来，高跟鞋踩着地面不停地响。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金智秀，又回过头去，点燃一支烟，转身靠近，对着金智秀呼出一口烟，金智秀被呛得咳嗽，女人的红唇微抿，慢慢向后退去。
“LaLisa Monoban。”
“……”
“Lisa，你认识她对吧？”
“不认识。”
金智秀别过头，不再看那个女人
“你不认识也没关系。”
女人靠近金智秀，在她唇边吐出一口烟，慢慢靠近，贴紧了金智秀的双唇，任凭金智秀怎么挣扎都不放开，舌头突然感到刺痛，咸腥味遍布口腔，女人毫不在乎地抹开嘴角的血，饶有趣味地盯着金智秀。
“不听话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说着女人的左手搭上了金智秀椅背后的右手，右手扶在金智秀的脖子上，死死地盯着她，眉毛一皱，金智秀感到了钻心的疼痛，右臂被女人活生生扭折，因为绳子的禁锢只能保持在扭过后的姿势，金智秀的脸疼得煞白，却还是死咬着嘴唇看着眼前那个女人。
“看来，还算是坚强，没有哭哦。”
“神经病。。”
金智秀的下唇咬出了血珠，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是金智妮，很高兴认识你。”
金智妮伸出手在扭折的右手上来回抚摸，金智秀喘着气试图减轻疼痛
“很疼吗，金，智，秀？”
“你，你调查过我？”
“知道这些还不简单吗，你的父母，平日里你所有有交集的人，我想查，都可以知道，所以Lisa在哪，我也知道。”
“你要，拿她怎么样？”
金智秀抬头看着金智妮，虽然右臂的伤疼得她几乎晕厥
“放心，只要她告诉我视频证据在哪里，我就会放她走。”
“视频证据，你在说什么……”
金智妮上前捏起金智秀的下巴
“别装傻了，我不信你不知道视频在哪。”
“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金智秀便晕了过去，金智妮叫人把金智秀的手先巴扎好，走出了那栋楼。
（六）
“别拦着我，我要出去！”
“小姑娘你伤才好了多少就要出去啊，别闹了快回病房吧！”
“金智…金医生呢？她一整天没来上班了你们知不知道？”
“她不来上班去找院长请假，我们怎么知道，小姑娘你快回病房吧，一但你再受伤就难好起来了！”
“我，我……”
Lisa跌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金智秀不来医院肯定会告诉她的，可今天一整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拨了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一定出了什么事。
“小姑娘你快起来，金医生一但马上就回来了呢，你也别哭了，回病房吧。”
护士见Lisa哭了，一时手足无措
Lisa缓缓起身走向自己的病房，坐到床边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手发呆，过了一会，Lisa去卫生间把身上的石膏都拆掉，从床下拿出自己一直偷藏着的U盘，在床上铺了几个枕头盖上被子，换上便服走出了病房。
智秀，一定不要有事。
出了医院后，手机果然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Lisa手指向下一滑，接通了电话
「她在哪？」
「这么担心自己的人吗，怎么，想通了？」
「金智妮我警告你，敢动她一下，我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放心，你的那个金智秀还活着，只不过——如果你空着手来，她的死，会让你痛苦一辈子吧？」
「地址告诉我。」
「我还会去其他的地方吗？」
「等着我。」
Lisa搭上一辆出租车，扔下一百块钱就向那栋烂尾楼跑去，到了门口，突然多了一把枪抵在背上，迫使Lisa向前。
“这才过了五分钟，向来拖三拖四的LaLisa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智秀她人呢？”
“别急，来人。”
两名浑身黑衣的女人拖着金智秀进来，将处于晕厥的金智秀拷在了椅子上
“她的手……”
“放心，我的力道不重，马上就会好。”
Lisa攥紧了拳头，扭折手臂自己是亲身体会过的，她都忍受不了这种痛，何况是金智秀？
“把她弄醒。”
一盆冷水浇在头上，金智秀打了个冷颤，慢慢睁开眼，面前是Lisa关切的眼神
自己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可是这梦，真实的不像话。
“Lisa……”
金智秀想抬手摸摸Lisa的脸，结果扯到了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见金智秀眉头紧皱，Lisa的泪一滴滴落下，起身看着金智妮。
本来Lisa比金智妮高上几分，金智妮穿了高跟鞋后，就与Lisa平视了。
“我给你证据，把她放了，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道LaLisa能不能说到做到啊？”
“说、到、做、到。”
金智妮一双邪魅的猫眼向上一挑，手枪抵住了Lisa的额头
“拿给我看。”
Lisa从包里拿出U盘，交给了金智妮
“现在把她放了。”
金智妮笑了笑，让人把金智秀的手铐解开，金智秀马上跑到Lisa身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余光中，金智秀看到金智妮正对着Lisa扣动扳机，右手一个使劲，两人倒在地上，伤口又一次冲击，疼得金智秀眼泪直流。
“等等……”
“怎么，心疼了？”
“她的视频是假的。”
“智秀你胡说什么！”
“真的，在我这里。”
（六）
金智秀带着金智妮走出楼，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
Lisa啊，我真的好喜欢你的卷毛。
你的鹅黄色卷毛在脖子上蹭来蹭去很舒服。
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其实脸红了，所以才低着头。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一个晚上，我看你看得出神，你的吻把我叫醒，叫醒了我之后，我便继续吻上去。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即使吻得浑身发热，都不想停止。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天台坠落，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全名是LaLisa Monoban。
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
Lisa，我爱你。
金智秀此时地脑子里没有在想接下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也许是被抢打死，也许是被推下悬崖摔个粉碎，而金智秀想的，是Lisa。Lisa的每一幕，都想现在刻在心上，哪怕已经是血淋淋的心脏，这样下辈子会不会因为心脏的疤再找到Lisa。
一步一步走向悬崖，一阵强风吹过，金智秀的衣衫跟着风摆弄，右手已经麻木，现在的金智秀，不怕痛，不怕死。
“你带我来这里，是提前准备好的吧？”
枪抵在金智秀眼前，金智秀一步一步向前走，枪已经紧紧抵到了额头。
金智秀看向Lisa，她相信，接下来Lisa会救她，就算今天死在了这里，金智妮也再活着回去了。
金智秀与金智妮本没有深仇大恨，甚至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才几个小时，但是就是面前这个女人，让Lisa痛苦了那么长时间。
那她金智秀，就是要金智妮死在她面前。
闭上眼，枪声此刻震耳欲聋，金智秀倒在Lisa怀中，而Lisa额头上骇人的红色洞口，让金智秀彻底呆在原地。
“你……”
“智秀，活着。”
“LaLisa。。你混蛋！”
“金医生说的，我当然，会听……”
“Lisa，Lisa你别这样，LaLisa！”
“金医生，一定要治好我。”
“Lisa最喜欢喝，金医生甜甜的骨头汤了。”
“Lisa啊，别叫我金医生，叫我智秀……”
“好啊……智秀。”
怀里的人没了气息，金智妮愣在原地，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金智秀捡起枪缓缓起身，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金智妮xi。”
手腕一翻，金智妮中弹摔下了悬崖。
“Lisa没完成的事情，我替Lisa来完成。”
（七）
已经是八点三十，墓园中，一个女人还站在一座墓碑前。
金智秀的右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丝
“Lisa，我和你第一次遇到时，也下了小雨。”
“你担心的事，我替你解决掉了。”
“要好好休息哦。”
“我，一直爱着你。”
金智秀就这样，永远沉睡在Lisa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