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傻白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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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听了如兰这话，问道，“为什么不上孔嬷嬷的课了？”
“太难了！”如兰皱了眉头回道，“这行礼问答倒还容易些，可是这点茶实在难学。别说茶山水，就是这咬盏也咬不起来。这昨儿使劲大了，打翻了茶瓶，还弄脏了衣服！”
大娘子绕过如兰，道，“茶都做不好，你还有脸说难。”便坐了如兰适才做过的位子，取了茶匙，将碾好了的研细茶末添了两三匙到盏中。
如兰在旁边坐下来搭话道，“母亲，我跟那两个庶出可不一样。她们讨好卖乖，那才有一席之地；我是正室嫡出生的，不管嫁到谁家，那高看我那都是应该的。”
大娘子瞧了如兰一眼，正色道，“以后不许说什么庶出不庶出的。你忘了你父亲了？”
如兰这会儿蔫了，但也只稍稍顿了一下，便又说道，“母亲，瞧着大姐姐在婆家那样，我觉得吧，嫁到高门显户之家也没什么意思；总不过是受气。还不如嫁一个普通人家，这样子，女儿腰杆子硬，好拿捏呀。”
大娘子瞥了如兰一眼，斥道，“没出息。你舅舅家世代簪缨，那是多大的气派。你却这么没出息，对得起这么多年我为你们的辛苦筹划吗？”大娘子这边说着，手上却没停，盏中点了些许煎好了的水，用了茶筅旋转着打击，是谓先调成了这浓膏式样。
如兰接了话茬，道，“那筹划得再好，日子过得不舒心不痛快，犯得上吗。”
“你图清闲，那林栖阁的可就捡了便宜了。”大娘子一边接了话，一遍让刘妈妈往盏中点了水，又执了茶筅，旋转打击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
刘妈妈这边点着水也帮腔道，“要是姑娘找个小户人家嫁了，那边却嫁入豪门大户；旁人日后议论起来，可不会说是咱们姑娘看得明白通透，只会说呀，咱们这嫡出的姑娘没出息，还比不过那庶出的贱婢有本事。”
这边如兰听了这话，立马一句话怼了过去，“谁说我没出息！那丫头除了惺惺作态还会什么啊！”这顿了一顿，想起来了，又赶忙接道，“对了母亲，我想起来了；那孔嬷嬷肯定也是瞧不起她那做派的。前两日嬷嬷上课，那墨兰也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拿了什么诗文，说什么……这是墨儿做的诗文，还请嬷嬷指教。结果呢，嬷嬷看都没看，接过来就给它放一边去了。那墨兰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可你父亲独独就吃这么一套！你看看这么多年，你父亲始终偏爱偏疼林栖阁那对贱人。就为这个，如儿，你也不能输给墨兰；你就跟孔嬷嬷好好地学规矩学本事，将来挑个高高的门第嫁了，再封个诰命夫人，好为你母亲一雪前耻。”
如兰瘪了瘪嘴，不言语了。大娘子此时已让刘妈妈点过几次水，茶面在茶筅的作用下已泛起了汤花。大娘子将其比到如兰面前，道，“看，这不也不是很难吗。再做一次看看。”
又那么过了一日。
“焚香能教人平心静气，插花最能怡情冶性。学这些，仪态规矩是其次，陶冶性情才是贵格。”孔嬷嬷拿了香夹，从旁取了香盒，说道，“你们手边现有的，都是上好的沉水香；如果火候掌握得好，指甲块大小，就能燃上两个时辰，香气经久不散。”顿了一顿，将这香料盒打开了来，说道，“你们都做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