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总被无情恼（北堂墨染X白玉汤）

北堂墨染x白玉汤
（二）
其实宸王府的人很喜欢白玉汤，因为他很逗，他不把下人当下人，也不把主人当主人，更不把自己当客人。有时见着下人搬花挪草，他便晃哒过去，捻着肩上散落的青丝，慵懒地开口：“小爷帮你？”你若答应，他便卷起袖子接过花盆，仰天长叹一声“唉！少爷的身子苦力的命啊！”你若拒绝，他便啧一声“哟！这么逞强呐！”
白玉汤不止一次喝醉了酒，倒挂在王爷那棵百年水曲柳上感慨：“其实小爷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试想一下，一个怀揣梦想的青年，遨游在艺术的海洋里，那些光影！线条！……”并无人理睬他，因为他画的画着实是丑，凤凰像秃了毛的野鸡，游龙像长了脚的蚯蚓，苏寻仙曾经语重心长地规劝他，“老白啊，你当不了画家，其实是有原因的！”偏生白玉汤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就是要捧着大作四处显摆，而他们王爷素来人美心善，也从不拆穿他，只端着盏茶，噙着抹笑，微微颔首，“很特别。”得了这话，白玉汤就像捡着什么惊世之宝一样，逢人便吹嘘他的画作是得北堂墨染青睐的！
其实宸王府的人喜欢白玉汤还有另一个原因，自打他进了王府，王爷便和从前不同了，哪里不同呢，也说不清楚，大约是王爷长得太过清俊的缘故，虽然他向来和善，极少动怒，但总叫人觉得和善中，更多的是疏离，可望不可及。而现在不同了，王爷脸上的笑意每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添，走起路来也是步步如沐春风。王爷开始关心王府的琐事，晚膳几荤几素，西边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养几只兔子吧，快到中秋了，叫个戏班来热闹热闹……
总之，白玉汤将王爷，带入了凡尘。
北堂墨染这几日有些忙碌，皇上再过两年便到弱冠了，是时候交出兵权，让他军政一统，朝堂上许多事情，自己也可抽身了。何况这两年，每每外出办事，王府里有的人，也总叫他日夜惦念着。
刚处理了几封信件，书房的门便被人一掌推开，微风送入袭袭广玉兰的清香，和屋内的紫檀萦绕纠缠在一起。
“你来了。”
北堂墨染轻声说了句，也不抬头，兀自写着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玉汤栽倒在榻上，随手抓了个果子啃，
“宸王府中进门不敲门的，只你一人。”
白玉汤噎了一下，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
“我的玉牌是不是在你那儿？”
北堂墨染停下笔，抬眸看他，白玉汤朝他伸出一只手，
“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收着。”
北堂墨染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从怀中摸出玉牌，放在案上，白玉汤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拿起玉牌掂了掂，半坐在书案上，用手指细细地描摹上头两个小字，指尖触及的地方还留着北堂墨染的体温。
“我明日去趟扬州。”
北堂墨染没有作声。
“要去好几日呢！”
见他仍是不搭理自己，白玉汤一把抽出他手里的书信，北堂墨染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仿佛是在隐忍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