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阿神】鹰与蔷薇 (十六.)

提示:
本章节没有羽神，属于捷克跟殒月的章节，要交代一些事情才能继续主线，所以如果你喜欢，
请继续看下去吧。
请配合致郁的音乐食用，不然会打折扣。
序.
“在坠入梦境的最后一刻，我在回忆里遇见了小捷克。
他那时候满身烂泥，腿还受了伤，抿着嘴，坐在马路旁一声不发。
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给他同情，甚至吝啬给予温暖。
所有人都在低着头走路，无人问津。
我叫车夫停下马车，下车走到他身边，把手伸向他。
还能起来吗，我问。
如果能起来，就跟我回去吧。
他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自己撑着地想要起来，好几次都失败，可是他就是不说话，最后晃晃悠悠站稳，抓住了我的手。。
我把他抱起来，没有在乎衣服被弄脏。
他真是个好孩子啊……如果我的孩子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即使他不承认我这个父亲，他也终究是我的孩子啊。
我也想请他，给捷克一个家。”
捷克守在门外。
团团已经进去很久了，他不敢推门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景象，更害怕因为自己出了差池。
其实自己紧张得快要死掉了。
过了一会，团团轻轻的打开了门，迎面撞见捷克，他有些受惊却又面带愧意。
“殿下他有救吗！？他醒过来了没！？”
“醒倒是醒过来了……”
团团回避开捷克的视线。
“不过……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尽快跟他说吧。”
“为什么！？”
“因为……”
团团欲言又止，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期盼。
“不用让他解释，他使用法术已经很累了。”
屋内传来一位中年人的声音。
捷克看了眼团团， 推门进去。
“捷克。”
国王躺在床上，仍然是骨瘦嶙峋的样子。在他喊捷克名字的那一刹那，捷克的泪点瞬间全部崩塌了。
“殿下……”
他哭着冲到国王的面前，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仿佛再用力一点点，骨头就会碎掉一样。
“委屈你了，孩子。”
国王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捷克的头。
“您终于醒了……我好害怕您不在了……呜……”
积压了很久的委屈，恐慌，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国王从来没有见过捷克在自己面前哭成这个样子。
记得以前，捷克因为没有上过学，刚进学堂的时候成绩很差，被很多贵族子弟嘲弄过，甚至因为身材瘦弱在剑术课上被狠狠欺负，满身都是伤。
没有人什么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学校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背后有没有势力，只知道他从来一个人孤孤单单上学放学，没有家人接送。
这种人最好欺负了，不是吗？
国王好几次整理完议书，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看到捷克小房间的灯光从门缝透出来，他悄悄打开门，看到趴在书桌上的小捷克。
走进一看，对方已经睡得很熟了，书本的笔记上隐隐约约还有被水洇过的痕迹。
国王也不是没有跟捷克提过让车夫接送，可是小捷克每次都说不需要。他觉得皇宫里的马车一定是只有国王才可以坐的，天天为了接送自己这种小事，根本用不到啊。
可是他从来没当着国王的面哭过。
直到他可以一个人单挑五个人、十个人，直到他的答卷被贴在学堂的告示栏作为榜样，他都没有跟国王说过委屈甚至自满的话。
他最常做的，就是自己去厨房，找个小凳子垫在脚下，然后给国王煮一碗粥或者准备一杯咖啡，再悄悄跑到国王的书房送过去，然后自己回到小房间睡觉。
国王很心疼捷克。
其实他醒来的时候，便知道面前的这位魔法师给自己用了什么魔法了。
“我是不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魔法师似乎被他的回答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了，孩子。”
对方红了眼眶，对国王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国王看了看对方被汗水浸湿的衣衫。
“这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对方用手抹了一把眼睛，点了点头，转身打开房间的门。
捷克冲向国王的时候，国王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自己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啊。
“我醒了喔，捷克。我能看见你了。”
国王笑着捏了捏捷克的脸。
“又长大了喔。”
“殿下……”
捷克抽噎着，
“团团跟我说……让我有话尽快跟你说，呜，是什么意思……”
那个小魔法师原来叫团团啊……国王想。
“我想有的事，我该跟你讲了。”
“……？”
“你还记得一年前我最后一次带你去城墙上看练兵吗？我那时候咳了一口血。”
“那晚我叫医生来给我检查，他们说我得了一种不治之症。我很害怕，躺在床上彻夜难眠。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曾经遇见过的人，最后最清晰印在我脑海里的，却是你。”
“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生的儿子对待了，我在担心，如果我没有了，这个国家还会有新的国王，可是你该怎么办……”
国王闭上眼睛，陷入了回忆里。
“然后有一晚，一个少年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他只是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你明明命数已尽了，却还有贪恋的东西。真是个不知足的人类，不过，我可以帮你。”
“我就被他的话蛊惑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罪人，还把自己折腾得不人不鬼……最过分的是，我原本很想陪着你……结果却成了你的负累。”
国王睁开眼睛。
“进来吧。”
他看向门口。
殒月现在那里，表情很纠结。不知道是悲伤，亦或是愤怒。
他慢慢的走进来，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知道你还在埋怨我没能把你母亲跟你接回宫内，导致她最后得病死在了沙漠里。”
“我私下里找过你们很多次……可是都没有你们的下落。最后，我是在一个幽暗的地下酒吧里偶然知道你跟你妈妈的去向，可已经晚了……很对不起，你妈妈是为了我，才让你们俩被你们的家族驱逐出来……”
国王看着殒月的眼神满含着愧疚，殒月没有回复他，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看着国王，光线打不到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我来说却是最好的救赎了。”
国王看向捷克。
“我的罪怕是让我死一万次也不为过。替我谢谢那个小魔法师，他一定是筋疲力竭才能把我从死神那里带回来。”
“殒月……即使我有罪，我没有什么可以请求你的资本。但是为了捷克，我一定要说出来。”
“回来做H国的国王吧。”
“给它改个名字，就随你的名字好吗？”
“最后……请让捷克做你的骑士吧……好吗？”
国王的声音渐渐微弱，捷克有些慌张的看着他。
“捷克……你是个好孩子。”
国王慈祥的看着捷克，困意袭来，他的眼有些睁不开了。
“别……哭了……”
他把手再次放在捷克的头上，想要摸摸他，却没有那个力气了。
捷克抬头，看着国王安详的睡脸。
“呜……殿下……”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国王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像握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哭的一塌糊涂。
殒月看着他，从头到尾，自己没说过一句话。
“老东西，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父亲的，妈妈这笔账，我永远都记着，我也不会原谅你。”
“但是，我答应你了。我会做新的国王，让这个家伙做我的骑士。”
他看着悲伤到不能自己的捷克。
“我给他一个家。”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