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青年的杂乱手记02

我就像吸毒一样渴求着梦境
你活在我的梦里
谁又活在你的梦里？
他把手中的短剑抛起，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想象着自己此时耷拉下眉毛的样子。“会不会又像高中那时一样呢？明明是生气烦躁的皱眉，却硬是被理解成是胃疼”。就像是每次照相的时候，他总是认为自己已经笑得够灿烂。可一看照片，还是张严肃的脸。
平稳地接住落下的短剑，他又想到母亲总是嫌弃他合照的时候表情太没意思，出门也不会挽着她的胳膊，一点儿活力都没有。“明明在那样的环境中，母亲你还能保持乐观情绪才是比较奇怪的吧。”只是表象吧，他知道的。
说是短剑，不过是工人拿了不知道哪来的钢——“这可是进口钢嘞，质量倍儿好，咋砍都不崩刃。”，用车间的设备打磨好了，接上了铜把。是焊上的还是拿胶粘的不清楚，不过刃和柄的接口处有很大一块像是蜡滴形成的痕迹，也许是什么胶干了以后的痕迹吧。短剑是作为礼物送给了家里，但是在他的眼里，这更像是对母亲安全感缺失的补偿。无数个夜晚，就算是在枕头下压着这柄短剑，母亲仍然是家中最浅眠的人。
“妈那会儿都会做什么梦呢？”也许不做梦也说不准，毕竟在他周围人中，像他这样夜夜做梦的似乎并不多见。
这倒是让他想起来学妹白天同他说的那些话了。
远最近总是会梦到她暗恋的那个篮球社的学长。
这不是很常见吗，高中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也太奇怪了吧，一周梦个两三次还行，远可是天天梦到。
那又怎么了？我也天天做梦啊。反正现实里界不到的梦里都有，多好。
那你会梦到我吗？
他没接话，只是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地斜了她一眼。
她撇了下嘴。回应道：
无情。
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远这样不好？
之前还好，她只是偶尔给上课走走神。但后来我们下课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晃神。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就说自己只是在惦记晚上做的梦。
那就惦记着呗，反正梦里头还能搂搂抱抱地幸福的谈个恋爱，多好啊。再说了，反正你们几个女生天天凑一堆都能看着她，能出啥事啊。
只是这样我才不找你商量。她最近上课走神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早自习和课下都是趴着睡觉。我去问她，她都开口说没什么，可能是春困秋乏，最近总是睡不够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想找她谈谈。问问她到底为什么最近常会这样。
顺便再讲清楚你们对她的担心？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你要不要先试着开导一下我呢？虽然我不像远一样不分场合的发呆，但搞不好我比她还喜欢沉浸在梦境中。毕竟我上课钓鱼的技术很强，你们应该都发现不了。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真实的情况。
但她听到这话后的眼神却很认真。
“她对我的事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每晚都梦到我呢？反正就你这人也出不了啥事，白天寻思梦还能顺道想着我，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