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大院（六）

（云次方※MXH36子群像※温馨日常风※外人视角）
说明：根据剧情需要，人设颠覆式创新，与正主无关，无关，无关！请勿上升真人！
背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小城镇
【六】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嘎爸这一回高烧退是退了，但是咳嗽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再加上前段时间演出多排练忙，引发了呼吸道炎症，被医生勒令在家休息直到痊愈，禁止大声讲话唱歌。
镇剧团的同事们得知嘎爸病倒后纷纷来家里看望他，嘎爸出院那天是大胡子的舞蹈演员翟先生来帮的忙，第二天上午又是丁光军和阿琳来探病，到了晚上，剧团的音乐创作人简老师也来了。简老师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当初和我一样也是为了体验生活、寻找创作灵感才来到的云次方镇，可是在这里待久了之后他爱上了这里，就选择留在云镇生活了。假期最后一天，我陪龙妈送云蔡回去上学，在车站碰到了镇福利院的廖院长。廖院长以前是市音乐学院的院长，退休后到云镇来养老，热衷于慈善事业，造起了云镇第一所福利院，把镇上的孤寡老人都集中到院里住着，统一照顾。今天他是来车站送一位年近90的老太太到市里去的，老太太的女儿突然说要接母亲去城里住，要亲自照顾她。其实老太太不大愿意，可是她的女儿非要把她接走，廖院长也没办法，只能送老太太过去。我看见老太太眼里落寞悲伤的眼神，那是一种背井离乡的忧愁，我难以想象一位在小镇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突然离开家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度过余生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究竟是看着儿女承欢膝下，安度晚年，还是望着灯红酒绿的都市，晚景凄凉。
假期过后，孩子们该上学的也都回去上学了，忙碌了一个假期的龙妈终于可以歇歇了。趁着嘎爸还休假在家，我每天到小镇各个地方去转悠，这夫妻俩也度过了几个像样的二人白天，有天晚上我们还给嘎爸过了个生日。转眼秋天过去，冬天来临，西方的圣诞节就快到了，隔壁王叔家的权权也放假回国来了。王权权虽然没他妹妹王巧巧高，却也是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第一天回来，王叔和周婶就做了一大不锈钢盆盖浇饭欢迎他。王彬彬的山楂树结了很多山楂，送了云家一大框，每天云朋和弘凡在家看到爸妈都要吃一颗山楂，然后互相交换一个“我酸了”的眼神。后来山楂吃不完，龙妈把山楂熬成了山楂红枣枸杞汤给嘎爸喝，嘎爸觉得太酸喝不下去，就跟龙妈撒娇：“妈妈，我省着给孩子喝吧～”龙妈微笑：“孩子的我都留好了，这一锅是特别为你留的。”嘎爸再次请求：“妈妈那你喝呗，你每天在家做家务看孩子，还要去市里讲课，实在太辛苦了～”龙妈保持着她的微笑：
“你每天排练演出挣钱养家更辛苦，我已经喝过了。”嘎爸继续撒娇：“妈妈，我再辛苦也没有你劳累呀～”龙妈也撒娇：“哎呀爸爸你喝嘛，求你了～”嘎爸词穷：“妈妈～求你了～”龙妈瞬间变脸：“喝！”
嘎爸委屈地嘟起了嘴，默默端起碗，看着龙妈似笑非笑的表情咕咚咕咚把山楂汤喝了个干净。龙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抹去嘎爸嘴角沾上的汤汁，笑眯眯地洗碗去了。云朋和黄子端着碗走出来苦哈哈地看着自己老爹，心疼地问：“爸，你还好么……”嘎爸抿着嘴唇面露酸涩，眼里却含着柔情和笑意，说：“还能离咋地？宠着呗！”云朋和黄子苦涩地对视一眼，举起手里满满一碗山楂汤：“干了！”然后双双仰头一饮而尽。
今年的春节我决定留在云镇和云家人一起过，同时感受一下小镇人民是怎么过年的。云蔡放假那天，嘎爸龙妈都去市里接他了，三个人扛回来大包小包的，折腾得嘎爸的老腰有点不行。到了云超他们高中放假那天，龙妈带着我和云蔡云朋云弘凡一起去接超儿和方方，留嘎爸在家烧饭收拾。云蔡给两个弟弟拎行李箱，云弘凡帮两个哥哥背书包，云朋负责拿旅行袋，云超和云方各自扛自己的被褥枕头，我和龙妈帮忙拎几个袋子，顺便帮王叔周婶家一把，在其他同学还一趟一趟楼上楼下跑时，云家的俩儿子已经迅速撤离了学校，坐上了城乡公交，我回想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逢年过节回趟家那叫一个又苦又累，家里人多真好啊……
嘎爸有个习惯，喜欢听收音机，这天晚上他在听收音机时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这个小镇有自己的广播频道！不仅如此，小镇的频道还会播出一周以来镇上的大事，这让我非常好奇，一个并不发达的小镇，有自己的剧团剧院已经很稀奇了，竟然还有自己的广播频道，可见云镇对文化的重视果然名不虚传。嘎爸说，云镇频道的播音员是洪老师家的外甥，不知道大名叫啥，只在广播里听他说自己叫南风（化名）。因为不住在我们这半边镇，所以嘎爸只见过南风一两次，小伙子一表人才，长的特别阳光自信，播音字正腔圆，非常标准。不知道春节期间南风会不会到洪老师家来拜年，如果来的话，还是有机会碰到他的。
“砰砰砰。”忽然院门被敲响了，“嘎子哥！在家吗？”听声音像是管理员沙友朋。嘎爸开门一看，原来是沙先生来发年货了。在云镇，每年春节之前，各片胡同的管理员都要挨家挨户分发镇政府发放的春联和福字，让每一户人家都贴在大门上，从云家走后沙先生马上又去了王叔家。唉，当个互通管理员也不容易啊，这么冷的天还要骑车到处送东西，嘎爸谢过他后关照几句才关上门。看着沙先生远去的背影，我莫名想到了上次救了黄子和高杨的黑道太子——公子哥，不知道他的春节是否能像普通百姓一样温暖幸福呢？
小年夜我们去给嘎爸他们的演出捧场，嘎爸他们的演出很奇特，一个晚上要演三场，第一场从傍晚六点半开始，在镇中心广场，一个节目的演员演完了马上赶到下一个地点——镇福利院，开始进行第二场的慰问演出，廖院长客串主持人。第二场演完了又马上赶到退休老教师公寓慰问，开始第三场。除了龙妈全程陪着嘎爸三点跑，我和孩子们就就近到教师公寓去蹲点。教师公寓那条胡同有个活动中心，嘎爸他们就在活动中心演出。我们到的时候活动中心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前几排坐着退休教师，我们就在中间找了一排空位子多的地方坐下等待表演开始。前三个节目的演员都到场后，演出正式开始。“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南风，今晚……balabala……新的一年就快要来了，让我们一起加油，好吗！”原来这小伙子就是南风呀，确实非常有精神，看起来活泼开朗的。
突然一个小朋友从后台跑出来大喊：“好！”台下观众都哈哈哈笑了起来，活动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只见洪老师从后台跑出来，赶紧把小朋友带下去了。
第一个节目是余光组合和刚才那个小朋友一起唱《我和我的祖国》，这经典的歌曲引起了整个活动室的共鸣，活动室里回响着百人大合唱的声音，云蔡漂亮的男高音在芸芸众“声”中显得尤为突出。“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尚老师和云次方镇第一小学的孩子们为我们带来《爱我中华》！”第二个节目是由云次方镇第一小学的孩子们带来的合唱，当指挥的是一位女老师，姓尚，领唱的是一个男孩子，可能是因为已经演了两场嗓子有些累，他开头的一段清唱第一句就跑了调。老教师们适时地掌声鼓励他，小男孩清清嗓子重新开始：“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哦，这个孩子的声音真好听，纯粹清澈，经过调整后的音准也很到位，最后孩子们的大合唱也获得了圆满成功。南风问：“小朋友，你能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吗？”领唱的小男孩羞涩地笑了笑，对着话筒奶声奶气地说：“我叫豹豹～” “那，豹豹，你和所有小朋友一起祝台下的老师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好不好？
”豹豹还来不及回答，刚刚跟余光组合一起唱歌的那个小孩儿又从后台探出头来大喊：“好！” “哈哈哈哈哈……”台下观众笑得前仰后合，纷纷鼓掌，只听豹豹拿着话筒和其它小朋友一起说：“祝——老师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今天嘎爸他们的节目是压轴，由嘎爸，丁光军，阿琳，翟先生，简老师和实习的小陈等人为大家带来一首《好日子》，前段时间排练时考虑到嘎爸大病初愈，所以这次嘎爸不担任主唱，他坐在舞台后部正中间，陶醉地敲一个中国大鼓，同时用“啊”来和声，翟先生带领几个舞蹈演员拿着小手鼓在中间跳舞，其他人站在台前唱歌。还好这次龙妈没有上台去献花，不然场面又要失控了。演出结束后我向嘎爸问起那个叫“好”的可爱孩子，才知道他是洪老师的小外孙，叫凯凯，上小学一年级，放寒假在家没人带，爸妈就把他送到外公家来了。洪老师每天带着他到剧院来排练，凯凯听歌听多了也就会唱了，余老师一听，诶，这孩子唱的还不错，和洪老师一商量，干脆把凯凯也加进了他们的节目里，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三重唱。
年三十前两天，嘎爸和龙妈说要带孩子们一起去城里给他们买新衣服，顺便再添一些年货，邀请我一起去商场逛逛。“今年小凡到婆婆家去过，不回来了，我都没人陪我去逛街，还好有你呀小声。等会儿让他们大老爷们儿买吃的去，我们逛逛街！”出门的时候龙妈是这么跟我说的，然而给孩子们买完衣服后，我陪龙妈逛街，嘎爸也想陪龙妈逛街，爸妈都逛街了孩子们就没钱买吃的，也只能跟着爸妈逛街。这夫妻俩走到哪不是移动的糖？那我在这儿干嘛呢？孩子们又在这儿干嘛呢？不是，那年货怎么办？“那……那个嘎爸，龙妈，你们逛着啊，我带他们去买吃的啦！”我说完，推着孩子们赶紧跑。
“小声姐姐……咱们怎么买啊，没拿钱。”云蔡茫然地看着我。我嘿嘿一笑，说：“姐姐我也是每个月有工资的人，你们吃点零食我还是买得起的！走，去超市！”除了一点贿 赂这群熊孩子的私心，我也确实非常感激云家人，且不说他们对我写作品的帮助，就是在房租上也为我省下了一大笔开支。给孩子们买零食的钱和正常的房租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况且很多事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金钱在人与人之间的真情面前是那么的卑微。虽然有时候孩子们会在我工作的时候吵吵闹闹，让我不能安心写作，但反过来，他们也是我瓶颈期调剂心情的良药。和云家人共同经历过那么多事，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回家的公交车上，龙妈和嘎爸相依相偎闭目养神，孩子们占据了最后一排互相歪着倚着，也渐渐睡去。我站在车最前面的过道里，两边的乘客睡觉的睡觉，看窗外的看窗外，坐在中间的老大爷戴着老花镜读报纸，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我时，我按下了快门，相机里又多了一份来自云镇的温馨和幸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