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比茨(2)

提尔比茨一时有点意外，但她还是顺着问道：“那么，你是谁？”
“东煌裔白鹰指挥官，海军少校，铁血战区北方港口负责人，20岁，年轻有为，战功赫赫，无数少女梦中情人……咳，差不多是这些。”男人熟练地从窗台上摸出一把剪刀开始细细地修剪枝叶，只是技术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虽然常年一个人待在北海，但是提尔比茨对于无耻这个词的概念还是相当明确的，加上之前的抵触感，提尔比茨也就此不再追问，只是看着他在窗台前认真地修剪。
房间里只剩下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但是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技术实在不过关，男人很快停下了的手中的动作。提尔比茨看着他背对自己整理好了制服，然后转过身来，认真地盯着她。
“正式介绍一下，提尔比茨女士。我是陈轩，身份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是北方港口第一医院。嗯…你昏迷了两天半。刚送来时是大破状态，但是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再经过最后的检查就可以出院了。嗯…对了，本来我接到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沉你，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我改变了作战计划，所以你现在才能躺在这里。这样一看，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提尔比茨依然沉默，直觉告诉她这位年纪轻轻的海军少校十分不简单。但她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谢谢。你救我，有什么目的？”提尔比茨紧盯着陈轩的脸。
“目的这种词，听起来总是那么不顺耳啊…要说目的，我想你也明白。”陈轩的脸上挂着微笑，一种绝对自信的微笑，这让提尔比茨感觉到一丝危险。
“我是铁血舰娘，属于赤色中轴。”
“我知道。”
“在我的炮火中沉没的舰娘不计其数。”
“我知道。”
“白鹰军方不是瞎子。”
“我知道。”
…………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提尔比茨还是十分惊讶。不过少校而已，就打算顶住军方压力和民众反对想要留下自己吗？看他的神情似乎还很笃定的样子。
窗台边的陈轩依然是满脸微笑地看着提尔比茨。窗外阳光正好，提尔比茨发现之前自己心中的抵触感也似乎消弥了不少。
“不论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你想怎样处置我都是你的选择。”提尔比茨最终决定暂时不考虑太多，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战俘，又能做些什么呢？
阳光暂时被云层遮掩，沉默占据了整个病房。
“一定要那样做吗？”陈轩突然问道。
提尔比茨有些不知所云。那样？哪样？
“……”
“像俾斯麦那样作为战舰战斗到最后一刻，这就是你们的夙愿，或者说，无法逃脱的命运吗？”
“你见过……”
“我当然见过你的姐姐。作为旗舰，她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领导者与战士。我想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提尔比茨默然不语。姐姐？名义上她是自己的姐姐，实际上自己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来自姐姐的关怀。冰冷的海港和孤独的雪山占据了自己的绝大部分记忆。那种冷，已经深入骨髓，嵌在自己的灵魂之中难以抹去。而这位姐姐又为自己做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