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故人年岁》 第四章 温暖暧昧 似是而非

“人，都是依靠自己的感性来认识这个世界的，但同时也是被之束缚着生活的。”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流光漫溢的眼睛，莫名就想起了这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台词。这句话其实他也仅仅听过一遍，却偏偏在他的记忆里没来由的字字清晰。
而如今看来，这似乎是某种冥冥中的定数，注定他杨九郎要因眼前这人情根深种，相思入骨。
“翔子！”
杨九郎的柔情似水下一秒就要对眼前这人倾诉出来了，可话还哽在喉咙里，那满心的蜜意就被半道截了胡，全数塞回了他的怀里，千百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情话哽在了心尖儿上，这一瞬间他觉得有些空虚而无奈。
张云雷听了这声儿娇柔甜腻的女声，眼睛里的光彩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犹豫一下后，一双手撒开了杨九郎的衣角，撑着座位一用力，就端坐在了副驾驶上。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闭上了眼睛，仿佛他从来都是这副清冷骄傲的模样。
上一秒那些动于心而止于口的缠绵悱恻此刻尽数散去，一声儿沉重的叹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四处碰壁，终是一丝未损的落入杨九郎耳朵里。
杨九郎眼睁睁看着张云雷将满腔的情意藏匿得一滴不剩，他无所适从的收回突然空了的右手，情绪寡淡的站起身来应了一声儿。
那姑娘径直走过来，乖巧的挽住他的手臂，对着杨九郎笑得那叫一个百媚生花。余光扫见副驾驶上的张云雷，她抱住杨九郎的那双手陡然收紧了几分。脸上还是挂着一抹淡淡甜甜的笑容，在张云雷看来，真是人畜无害。
“张老师这是喝醉了？翔子，你要开车，那我就先帮你照顾着吧，反正，你的师哥早晚也得是我的师哥嘛。”
杨九郎的年纪虽还不及而立，但仔细算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家里如潮汐般的催婚声总是弄得他不得安宁，随即而来的就是被安排的应付不完的相亲活动。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和别人走入一段不清不楚，仅仅是家人觉得合适的情感，就此了了一生。所以每次相亲还未开始，他就先入为主的选择了拒绝。面对眼前这个口口声声与自己不分你我的女孩，杨九郎的态度依旧如此。
可这个姑娘却比别人要执着一些，不管杨九郎怎么好言相劝，她却依旧一口一个甜腻腻的“翔子”，平日里经常做些家常小菜送到三庆园后台去，贤惠大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反抗无果，杨九郎中途也想过妥协，反正他的磊磊永远也不可能与他成为合法配偶。所以眼前这个每日鞍前马后将自己照顾得妥妥贴贴的女孩子，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第一选择。时间一长，他本人都还没说什么在一起的话，杨九郎女朋友的名讳竟也就这么传开了。
她作为杨九郎名义上的女朋友，说这话当然是逻辑通畅，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张云雷就是觉得哪哪都不顺耳。借了点儿酒劲，他微微抬起眼皮瞅了女孩儿一眼，几乎是在她说完话的下一秒就急匆匆开了口:“用不着，九郎从来都不叫我师哥。”
若是细了琢磨，这话里倒是能品出来几分醋意，却又像是与人争着糖果的小孩儿。姑娘还想说点什么，杨九郎就抽出自己被紧紧抱住的手臂，以几乎拥住张云雷的姿势为他系上安全带，而后上了车，话就轻飘飘顺着空气漂浮在了在场人的耳畔：“行了，别闹了，我先送磊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