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少女R同人）你离去之后（下）

上接第四章幕
：
房间里没有开灯，于是我又站起来轻轻地往开关处里走去。房间的陈设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简单----不，与其说是简单，倒不如说是“单调”，毫无特色和人居住的位置，就像是拿来做展示的房子。
和房间一样单调配色的床单的床上，CV-16正散开头发睡在那里。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
“请别开灯”
仿佛来自海的彼岸的提醒，像是被夏日夜晚的炽热空气稀释了一样有气无力，大概是受伤的缘故吧。
“是司令官啊”即使是生死从容的她，这时的话语里却带着一丝质疑。
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伴随着月光闯进这只有我们二人的房间，反复的击打着我的胸腔，还好，我的理智还保持在自己能够控制的界限以内。
“当然是我..之前没有人来看过你吧？”
“嗯...”她坐起身来，月光照进房间，少女的发丝犹如琴弦。
“请找个地方坐吧...要开灯的话也随意”
“既然你不想开灯，那也就算了吧”
“嗯，谢谢”
“我带了看望你的花，你喜欢蓝玫瑰吗？”
“花？蓝玫瑰？”
她的眨了眨眼睛，看来我送的花起到了特殊的惊讶效果。
“喏，我放在你的床头柜上吧”
为了防止CV16
没有花瓶的情况，我特意买了个玻璃花瓶来装买的花束。
“真是太感谢了”
“啊，其实我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还记得你出发之前，我质疑你有没有‘觉悟’这件事情吗，啊，只要是脑袋没被打穿应该还是记得的吧？”
“当然”
“因为怀疑了你，所以我正式来赔罪”
“没有啦，对于我这种...刚刚来的新人...完全没有必要...”
是啊，她也这么说过，对于自己这样的新人，完全没有必要照顾。
“完全没有必要特意来赔罪”
“.....”
我叹了口气，然后把花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想告知你”
实际上，这是我三分钟才私自下的决定。
“明天开始，由你负责担任我的秘书舰”
“诶？”
“可以吗？”
“可是，我才刚刚...”
“不是所有人在刚刚来的时候都能做得这么好，或者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
“...”她将双手重叠在胸口，我知道，她在犹豫。
“这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蓝玫瑰的，对吧？”
“我不太..额，是，是没有的”
“人类将自己对美的向往，化作色素，注入到本来应当是红色的玫瑰花中，继而诞生了蓝色的玫瑰花”
“额...是的”
“我想，我对你多少有点这种心理吧，我觉得也许...不，我单纯地认为，你就是，我对所谓的最完美的舰娘的理解，也许你是新人，也许这只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但也许，我对你的认识，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确立了呢？”
她的脸颊，纵然有银色的月光润色，却也难掩红晕。
“不过这也得看你自己的意愿”
海浪声越来越大，我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司令官...”
“如何？”
我捏紧拳头。
“多久来报道呢？”
“后天中午”
“好的”
我没有去看她的脸，而是看了看床头的蓝色玫瑰，是的，三枝，一枝也不少。
幕间：过去的深海之灵
忘记的怀念，身影依旧在心里
宁可相信幻影，也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
帷幕已经拉开，上演的是无法逆转的悲哀...
第五幕：
“我们觉得司令官的想法有些欠妥”
距离我正式任命列克星敦为秘书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是还是不妨碍萨拉托加来到我的办公室发表抗议。
“是‘我觉得’，还是‘我们觉得’？”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家伙绝对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
“据我所知，我们的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耗损也降到了最少”
“话虽这么说...”她一时语塞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萨拉的打击有大...”
话虽如此，实际上，我这几个月来对萨拉托加的关注度，并没有以前高，自然有很多细节我是完全不清楚的。
“无论是谁的至亲牺牲了，都会消沉如此的”
我努力做出同情的表情。
“但是把自己和别人封闭起来，作战的时候不但冒进...而且看起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这些报告书上说得，如果没错，你的这些行为已经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了”
我将一摞报告书扔在桌子上。
“不过是那家伙的把戏而已，我很正常，就像以前一样”
不，不一样，因为你已经失去了那个让你保持从前模样的人。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姐姐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你这幅样子”
“也许是这样，但是姐姐也不会愿意看到那家伙，和你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吧”
出乎意料的，萨拉托加对我的教训进行了回击。
“你说什么？！”我双手攥紧，是感觉自己被误解而生气？还是恼羞成怒？
“才不过几个月而已，不仅姐姐抛下我一人，连指挥官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眼泪从萨拉托加的眼角流出，纵然她的眸子是海洋的碧蓝色，但眼泪却是晶莹剔透的无色。
泪珠一滴一滴，然后慢慢地汇聚成止不住的溪流。
“萨拉...”
“明明，姐姐的婚纱还在这里....呜...连你...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哽咽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这尖锐化作刀刃，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很抱歉...”
“你会...你会离开我吗？”
断断续续地执念，从她的嘴中无情的吐露，更让我无法开口。
“我...”
“你会离开我吗？”
相伴的短暂但也幸福的日夜里，那个她也曾经问起这样的问题。
“不会，我会一直，一直呆在你身边”
“如果我不在了呢？”
“.....”
和现在一样，我是无言的。
“萨拉...”我颤抖着，在心中咒骂着自己。
“我...”
“不会”两个字，伴着办公室的门的打开而被推回了胸腔。
站在门口的，是刚刚从任务中返回的列克星敦。
“萨拉托加...小姐...?”
看着颤抖不止的我，以及眼泪夺眶而出的萨拉托加，列克星敦一时不知如何发言。只是用担忧的目光盯着我们二人。
回击她的，是萨拉托加锋利的眼神，此刻在这里的她，已经不是我平日里认识的萨拉托加，而是那个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兵器。
“萨拉托加小姐？”
锋利的目光，转换为仇恨的目光，眼泪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只能用憎恨来描述的表情。
“都怪你...都是你这家伙的错！”
一瞬间，她就冲到了愣住的列克星敦的面前。
“萨拉托加！”
“萨拉托加小姐....冷静一点...”
“不过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伴随着恶毒的话语的是，清脆到异常的掌掴声。
留在这个房间的，只有捂住微红的一侧脸颊的列克星敦，愤怒地冲出办公室的萨拉托加，还有完全不知所措的我。
幕间：现在的深海之灵
不愿放手的，不愿被舍弃
已经到了极限，结局已然注定
花下的毒蛇，已经准备好了。
第六幕
海风吹拂着我的脸颊，纵然夏日的夜晚让人感到迷幻，但还是能从这海洋来的气流里感受到一丝凉爽的真实感。
我喜欢夜晚的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我的妻子也一样，我们习惯在晚饭后散步，直到夜幕降临，海面升起明月。然后我们会拥抱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温度。自从她消失在海平面之后，那份温度就只有依靠夏日的炎热回味了。
我伸了个懒腰，打算整理一下心情就回到办公室去，尽管那会碰到用冰敷着脸的列克星敦。
萨拉托加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不肯出来，被这件事情搞得心烦意乱的我，只能跑到沙滩上来散散心。
就在我启程回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发带，在银月下披散着头发，身着黑色的斗篷的幽灵。
“列克星敦？”
我小跑着，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声，从刚刚凝视着大海的状态中回过头来，看向我。
那双陌生而又熟悉的瞳孔，再次对准了我。
“你的脸好些了吗？”
“好些了”
她将头低下，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
“抱歉啊...都是我的错...”
“没有，司令官你做得很好，是我没有和萨拉托加小姐好好地沟通”
“话虽如此，但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是这样的哦”
这张脸上的，并不是什么“惭愧”的表情，虽然悲伤，但没有后悔的成分在其中。
“都是我太自负了”她交叉着双手。
“我会和萨拉托加好好解释的，总之，你早点休息就就好了”
“对了，嗯...司令官...”
“嗯？”
“是不是，司令官任命我的原因，只想让我成为那个列克星敦的替代品呢？”
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去回答呢？
“不...并不是替代”我极力否认。
“虽然名字一样，但我和那位列克星敦小姐，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即使是了解到这样的事实的司令官，也依旧会选择让我成为秘书舰..甚至，更近一步的人吗？”
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她将头埋下，等待我的回答。
我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当然”预感到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但我还是轻描淡水地回答。
“那我想...辞退...秘书舰的位置”
“为什么呢？”
“也许是某种...羁绊吧，我不想看到萨拉托加小姐那副样子”
她的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一如往生的那个她。
“如果是那个列克星敦的话，是不会想为难自己妹妹的吧，所以我想辞退”
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意全部讲述出来，列克星敦将头埋下。
“那我就接受你的申请”
她注视着我，那双眼中，飘荡的不只是月色，还有我失去已久的情意。
“还有一件事...”
我们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下。
她慢慢地凑近，然后，在我的耳边轻语着。
“我想，我爱上司令官了”
原本蓝绿色的眸子，在月光之下，褪去了本色，变回了深蓝，恰如那蓝色的玫瑰。原本金黄的发色，在这一刻也染上了月的银色。
而她的身影，也和离去的她重合起来。
“啊，今晚的海真漂亮呢”
我凑近她的唇，然后吻了上去。
...
第七幕：
我们的热恋关系，又持续了数个月。
萨拉托加恢复了自己的秘书舰位置，她和列克星敦的关系，却还是一直保持着僵持状态。
尽管我知道，列克星敦一直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但我总是在过程中忘记掉，但那也没有关系了，在激情和热恋之后，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最终，我选择了“再次”向她求婚，一如我曾经做过的那样，但这一次，我没有犹豫。
和预料中一样，她接受了。
“司令官的话，想在哪里举办婚礼呢？”
“圣堂吧”
“要邀请其他人吗？”
“其他人的话...”我回想起了那天萨拉托加的反应。
“还是需要的吧，之后干脆开个宴会，让其他人一起来吧
“听起来真是个好注意呢!”她高兴地拍起了手。
“婚纱的话....倒是有件旧的...”
“还是...换件新的吧”
“也是...呢”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八幕：
我在圣坛前等待着我的新娘。
原本的打算落空之后，我拜托婚纱店制造了一件和原本基本一样的婚纱，好在列克星敦没有见过旧的婚纱，只要把旧的婚纱销毁掉了，计划就完美无缺了。
圣坛里座无虚席，大概是喜欢夜晚吧，我们选择在冬日的夜晚举行婚礼，虽然寒冷，我们的血液却在身体里保持着异常的热度，以至于将周遭的冰冷排除。
钟声敲击了三下，伴随着沉重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的新娘走进了圣堂。
原本就是纯白的婚纱，在冬日之月下显得更为纯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在头纱里若隐若现的她，好像朦胧的月之女神。
隔着头纱，她向我微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的幸福，以至于周遭的一切，好像都陷入到皓月的洁白之中去了。
拖着月色雾气一样的裙子，我执着她的手，走到圣坛前。
“你今天真美”我轻声地告诉她
“谢谢...司令官...”
她手中拿着蓝色的玫瑰花束，是不多不少的十二枝。
我也曾经，送过她这样数量的蓝色玫瑰。
“...无论生老病死...”
我们也曾经如此宣誓如此，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也爱着对方”
是的，无论如何，我都爱着她，爱着列克星敦....
“我愿意...”我回答
“我愿意”她回答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我掀开月色的面纱，看着那双海绿的眸子。
“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呢”
“司令官，无论如何，请不要离开我”
“我已经发过誓了，再也不离开你”
透过她的脸颊，我看到了座位上的舰娘们，大家都在这里，唯独萨拉托加不在。
在众人面前，以及这冬月的见证下，我吻了她。
一切时间，事件，都化为了美好的泡沫，我陷入了那双海绿色的眼睛，和这一切带给我的美好之中...
永远，永远也不要带我出去了....
（善意提醒，如果喜欢甜文的同学看到这里就可以了哦）
幕间：未来的深海之灵
黑天鹅和白天鹅，究竟该选择谁？
假面之下的舞者，究竟是谁？
来吧...朝着这遥不可及的，但又曾经到达过的地方
第九幕
威尔士亲王给我灌了不少酒，我相信这就是为什么我走路摇晃的原因。
大家的兴致非常高涨，我们两人都觉得不好意思，到最后，还演变成了大规模的醉酒事故现场。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遭已经没人了，只有绮丽的月光，将我从恼人的醉酒中拉起。
真的，真的没有人了吗？
不，有的，比如，在阴影中站立着的...
“列克星敦...？你还没有...回去吗？”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的哦”
“是这样啊...”
我扶着桌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结果还是失去了平衡，跌倒在了地板上。
“让我扶你起来吧...”
她伸出手，走到月光之中，接着这洗涤一切的光芒，我看清了她的脸。
我倒吸一口气。
“不...不是真的，不是...你应该已经...”
我曾经最想要发生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面前，但我，却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我曾经的...我的妻子，列克星敦CV-2，正站在我的面前，鲜活得，甚至不像个幽灵。
她穿着那件本应该消失掉的婚纱，手中紧握着，在月下泛着鲜血一样的光线的，三朵玫瑰花。
“我回来了哦”她歪着头，向我温柔地一笑。
“欢迎...回来”
我朝思暮想的，渴望着的奇迹，不知是流星还是大海倾听了我的愿望，将她，我的爱人，重新呼唤了回来。
狂热涌上了我的胸腔，现在，除了将她涌入怀里的冲动以外，我的心里别无他物...
“欢迎...回来”
温热的眼泪从我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她的肩头，然后消失在光芒之中。
我盯着那双深蓝的眼眸，那双将我几乎要吞没的深蓝之海。
我感受到来自她的，真实而又灼热的呼吸....
“司令官？”
背后，传来了让我心碎的询问。
“列克...CV-16？”
“你在和谁...?这是...”
“我很..抱歉...”现在的我，除了这四个字已无话可说，就在我的意识重新回到此刻的时候...
嘴唇的温热，和来自舌尖的触感，将我重新拉回了本能，我得到了失去多时的，亡妻的吻。
但现在的我，却没有丝毫的幸福。
“司令...官”
CV16
落寞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化作银色的符号，那双曾经我深爱的眼眸，现在已经被绝望所充满，在泪珠滑落的那一刻，她说出了让人为之梦醒的话语。
“你是萨拉托加小姐，对吧？”
“哎呀，哎呀，被揭穿了呢...”
原本温柔的，熟悉的声线，现在却冷漠得让人陌生。
“萨拉...托加？”
“真是糟糕的男人啊，司令官，居然想着和眼前的冒牌货结婚来洗刷关于姐姐的记忆，可实际上，究竟爱着的是哪个列克星敦，自己没有一点数呢”
“不..不是的”
“还是说‘我都爱着？’如果是那样的话，司令官不仅糟糕，还喜欢做梦呢...”
在阴影中的CV16
已经泣不成声，跪倒在地板上。
“我曾经跟姐姐发过誓的哦，不会来纠缠你们二人的关系，不过，既然姐姐不在了的话，这项约定也算是...免除了吧？”
萨拉托加用手指从眼球上取下了什么，接着，暴露在月光之下的已经不再是刚刚的深蓝，而是失去高光的，犹如静止的深渊一般的海色...
“从梦中醒来的滋味，如何？”
萨拉托加仰起脸，似是深情，又似是嘲讽的微笑着。
但我只是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我的胃打成一团，恶心的感觉爬上我的胃部。是酒精，还是我内心的憎恶感？
“太...过分了...！”紧握着双拳的列克星敦，哭泣着，控诉着。
“明明完全是作为替代品存在的，却还抱有某种幻想，看来作为冒牌货的你，根本不具有那种觉悟呢”
“不...我只是...”
“‘我只是爱着司令官’？但是，现在你觉得他爱着你吗？”
萨拉的微笑逐渐狰狞，但我怎么也对这张脸愤怒不起来。
我好像处在一张镜子的中央，看着我妻子的分身在争执，无能为力...
“不要再说了！！”我的喉咙嘀咕着，然而我的声音却一遍又一遍地被盖下去。
“居然还梦想着和司令官过好日子...真是好笑”
“我...”
CV16
捂住脸，泪水已然决堤，在月下闪闪发光，瞪大的眼睛的澄澈的海色，不知何时染上了血丝的污垢，接着，一切的感情挤压在一起，化作肉眼可见的恨意...
“别再说了！！！”
CV16
切斯底里叫喊着绝望的话语，然后扑了过来，掐住了萨拉托加的脖子，重力和冲击力的双重作用下，萨拉托加被压倒在地上。
出人意料的，被压倒的萨拉托加的笑容依旧没有褪色，而是更加的疯狂了。
“是啊...就这样下去吧...让司令官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有挣扎，更没有扭打，在让人毛骨悚然地寂静中，三个人的呼吸变成了两个人的呼吸...
“不...不要”我试图掰开那双掐住萨拉托加的脖子的手，但往日里柔软纤细的手指，在这一刻却显得冰冷如钢。
在地上的萨拉托加，不再颤抖了。
身着完全一样白色婚纱的二人，沐浴在月光下，本应该是绝顶的美景，但我却除了寒冷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列克...星敦？”
我嘶哑地呼唤着沉默的白天鹅，得到的回答却是无声的。
那双我曾经爱过的眼眸，如今却是死了一样的发散，将我吞没。
听到又没听到一般，她缓缓地站起来，表情平静。
“司令官爱的，是列克星敦对吧？”
“...是的”
“但是，‘真正的列克星敦’已经消失在波涛之中了，我和萨拉托加小姐的存在，不过是在世界上徒增她的幻影罢了，而司令官爱的，并不是我，而是那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幻影...”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将眼前的一切模糊，在这模糊的幻影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我的妻子，带着温柔的笑容，以及...拥抱在怀里的，熟睡着的萨拉托加。
真幸福啊...我们...
“司令官”冷酷的声音，将迷梦撕碎。
“我爱你....再见了”
我的眼前闪过很多的画面，很多的会议，很多的触感，很多的柔软，很多的月光，接着，是一片漆黑，以及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落幕：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邂逅时的情景。
海风温柔地将她的发丝抬起又放下，在灿烂的阳光中，化作金色的雨丝。
相视而笑的我们，虽然是初见，却像是早已陷入热恋。
她从大海归来，如今，也将回到大海去，化作皎月下的泡沫。
她不回再回到我的怀抱里了，永远。
陪伴我的，唯有耳边海浪无尽的呜咽，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