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尔如星》（二）双毒/BG

任职后的一切都非常自然，曲渔日日守着曲如尔，丝毫不懈怠，要害他的人确实不少，有时是他休憩，有时是他炼蛊，曲渔替他拦下一波又一波、挡下一次又一次，事后曲如尔会替她疗伤，她不善言辞，每每也只是静静听着他一个人碎碎念，然后在背对他的时候偷偷笑起来。
有次她重伤，醒后发现曲如尔嘴唇都白了，才知道自己是他从鬼门关带回来的，为救她，他失血太多，短时间恢复不过来。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额头，盯着她的眼睛愣是收了回来，他动了动唇，说了句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她心说。
他们两人之间，名义上是她在保护他，可事实上他在她身上倾注的并不比她少。
日子就这么相依为命似得过了，外面传她倾慕曲如尔的越来越多，她当时并未觉察自己的心意，只当是流言，他地位特殊，合该由她来承担些不中听的，后来越传越难听，什么她爬过他的床、他二人已有苟且之事，当然也有好听的，道他们是五毒最强双毒组合，一补天一毒经，若不是她身份低微，真是天作之合。
这些话传到曲如尔耳朵里，都被他一笑带过，曲渔不曾想，这就是他的表态。
他不否认。
曲如尔不否认。
——是，我喜欢她。
这样细水流长的生活，她为了他生生死死，又那样优秀，喜欢上理所当然的吧。他不明说自然不会有别人非议，可是曲棣可以，曲棣问他，他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我喜欢她。
可他从未对曲渔说过，曲棣只提醒了一句：“阿尔，你是个懂事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该避讳。”
“师父您放心，我明白的。”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
他何止是明白。曲棣嫁了他师爹，那秀爷从成年离坊后便一直跟着曲棣，二人情比金坚，多年如此，秀爷是她曲棣的软肋，而他曲如尔是曲棣的左膀右臂，对外他清高多年，便是为了没有“情”这一字的软肋，人拿不住他，曲棣就多了份安全保障。
他甘心护着曲棣，亦是依附。
可除此之外，他又有着一丝丝连曲棣都没想到的私心。
不可说。
两年后，天一教叛乱。
他们打着五仙教的的名义在洛道李渡城大肆杀人炼尸，李渡城从安静祥和的小城镇变成了尸魂遍地恶臭十里的人间地狱，纯阳宫派了大量弟子来降尸收魂，五毒名声受到大受打击，曲棣亲自去了趟纯阳，联合了当时的纯阳掌门，共除天一。为表合作诚意，纯阳掌门派了自己的亲传弟子李清河和李息竹协助曲如尔，两派留居洛道，三人相处极好，李清河和曲如尔似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天才相惜，短短三月，逼得天一教接连撤出了中原。
临返纯阳，曲如尔手编一束剑穗送给李清河做礼物，李清河则以随身玉佩还礼。纯阳撤离洛道后的第三天，曲如尔也下令动身返回五毒，在升仙谷，五毒遭到了天一的伏击。
五毒此行不少是补天弟子，还有一部分以御兽为主要攻击，升仙谷地形狭隘，根本无法召出巨型跟宠协同作战，隔山便是江津村，若用毒过量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这大大限制了五毒的反击。短暂交手后曲如尔摸索出天一漏洞，他令部分年少和身法灵巧的弟子从谷旁树林遁出，越丘到豫山古道，从谷外迂回，里应外合杀出一条生路，其余人留下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