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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赐臣一死(咎安/宿伞之魂/很甜的啊)

“请陛下,赐臣一死。”谢必安平静地说道,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范无咎看着面前的谢必安,以为他在说笑,“谢必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笑话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谢必安取出腰间的长剑端于手中,双膝下跪,“微臣……没有说笑。”
“这是为了陛下着想。”
壹•君臣一场
范无咎,宿王朝宿凤帝嫡长子,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无能。他被人扣在龙椅上,只能看着直言进谏的谢相谢必安被摁在朝上脊杖二十,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时年,女帝范闵露逝世,仅留太子无咎一人。谢相谢国安被乱党刺死在家中,梅相梅钟以太子年幼为由摄政。一时之间朝野混乱,朝中老臣竭力推举谢相长子谢必安担任丞相,望其与梅相抗衡。
“必安哥,你害怕吗?”上朝第一日,范无咎站在比他大三岁的谢必安面前,听话的让那人为自己整理身上乱七八糟的朝服,“微臣不怕,微臣会保护陛下,直到陛下能登上皇位。”谢必安笑了笑,熟练地为他整理好厚重的衣物。
“谢必安……请你叫我无咎。”
“微臣不敢……”
“谢必安,朕命令你!”范无咎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自己,他过激的反应吓得谢必安的手愣在了原地,那个明明已经很成熟的太子,现在却流下了眼泪,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无咎,我以为你已经清楚了你的位置。你我毕竟君臣一场,”谢必安皱了皱眉,始终无法说完口中的话,他只得伸出手划去范无咎眼角的眼泪。
你我这一世,注定无法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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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大人,今天是无咎的生日,无咎想要什么都可以吗?”十岁的小无咎坐在女帝的怀里问道。
“那是当然,哪怕是你姐姐无溪的首饰还是你弟弟无阴的小玩意你都可以要,母后让内务府做便是。”
“那我想要谢公子做我的妃子!”
在屋内的谢必安一下红了脸,“无咎!不可胡来!我可以做你的臣子,但这……”
“必安呀,你不必慌张,无咎还只是个孩子,不是吗?你小的时候也没少干过混账事。”谢相哈哈笑了起来,用宽厚的大手拍了拍谢必安的头。
“我没有胡说!既然母后都可以做女帝,那为什么必安哥哥不可以做无咎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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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的童言无忌,最后却真的成真。
“范王爷,你是认真的吗?”长公主范无溪被册为储君那晚,这是谢必安被他咚在墙角后说的第一句话。
“君无戏言,这件事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对吧。”范无咎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谢必安,笑了起来,“欺君之罪可是会杀头的,更何况现在姐姐做了储君,我自然会当王爷,何必在意那些家国天下事,你我二人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我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呢?你迟早是要成家的,汉哀帝和董贤的故事你不是也,”谢必安正想辩解什么,口中的话语便被范无咎的吻堵住。
“唔……”谢必安皱皱眉,反抗了几下,但还是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示爱。
“没有你的地方,不叫家……”
“而是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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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地旱灾频发,却还要加强征税,梅相心中可否有过我们的人民。”朝堂之上,谢必安和梅钟唇枪舌战,满朝文武居然无人敢介入他们的争论,或者说,面对把握大权的梅相,没有多少人敢支持势单力薄的谢相谢必安。
“那些百姓不过是供给我们的工具,又为什么要体恤?庶民只需要有饭吃就足够了,哪怕没有饭吃他们也可以吃自己的孩子不是吗?”梅相一脸淡然地说着恐怖的话,“谢相年不过二十一岁,资历尚浅,这种事还是交由大人来操心吧。”
“税收一事,朕下令,就交给谢相处理,”范无咎坐在龙椅上,双手紧攥,骨节似要从皮肤下鼓出,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对谢必安说话,没有。
“你所谓的操心,不过是把百姓的尸骨作为自己府上金银珠宝吧!”
“陛下,老臣并无私心。”
“没有私心?天下人的死活难道还不够重要吗!”
“陛下,您毕竟年幼,长公主病逝之前,您从未了解朝政,恕臣直言,这才是。”
“所谓病逝,不过是梅相的一手策划吧。”谢必安说道,他看到梅钟缓缓向自己转来,脸色阴沉,“或者说,就连先王,甚至是在下的父亲,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对吗?”
范无咎从谢必安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但这笑意,蕴含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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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低估了梅钟在朝堂上的权势,特别是那些年龄都够当他们父亲的梅府侍卫把他压在地上的时候。
“丞相谢必安,犯忤逆欺君之罪,直称太子名讳,当脊杖二十。侍卫军把太子看好,莫让太子有什么过激行为。”梅钟看着龙椅上动弹不得的范无咎,行了个礼,“陛下,若不惩治这些乱臣贼子,我宿王朝的基业可就要毁了……”
“给我住手!放开谢相!”范无咎在龙椅上拼命挣扎,但无奈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阻挠,他始终没有办法离开原地。
谢家,作为宿王朝的重臣,被高祖特许,赐白色镶金朝服及焚香尘作为历代谢相的宝物。
只可惜,如今的白色朝服,现在却因为沾染了谢相的血,而红艳的像是嫁衣。
沉重的杖棍落到脊骨上,皮开肉绽的滋味可不好受。
更何况,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正在面前动弹不得。
在谢必安昏过去前,他能听到范无咎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喊着他的名字。
但他没法回复。
贰•君无戏言
三日后,国内下起了大雨,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各地的旱灾,但却无法缓解范无咎的心结。谢府的下人昨日送来消息说谢必安已经醒过来了,希望他不要担心。
于是趁着梅钟不在,范无咎换上便服前去谢府探望。
他掂了掂手中的传家伞,那上面是太极阴阳。听母后说,范家为黑,谢家为白,阴阳相生。自高祖讨伐乱世以来,谢氏便一直守候这范家子弟,辅佐着王室。
“谢必安……”
范无咎轻声唤着床上那人的名字,“我来看你了……”谢必安睡得很浅,见无咎来了,便从床上起身,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但背上刚刚愈合的伤口依旧牵动着浑身的疼痛,“恕臣未能起身迎接,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范无咎坐在床边搂着谢必安,“你难道不知道,于朝堂上直呼帝王姓名是死罪?”他把头靠在那人肩膀上,就像小的时候那样。
“梅相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阻挠他称帝的人,更何况是坐在他面前的太子,”谢必安说着,用下巴轻轻蹭着范无咎的额头,“那日,你只是没有看到罢了。在屏风后,那些梅府的守卫,可都在等待梅钟的号令。只要你和他起了争执从龙椅上起身,他们便会杀了你。”
“他毕竟是看着你我长大的人,你什么性子他自然知道。”
范无咎突然想起那日朝堂上,囚住自己和谢必安的侍卫并非一家,“也就是说,你让你的侍卫把朕按在龙椅上?”
“臣只能出此下策,实在不知梅钟还在朝中做了什么手脚,便只能让我的侍卫们保护你了。”
“你把这个叫做保护!我连我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亏我还是太子……未来宿王朝的皇帝……”范无咎数落着谢必安的不是,说着说着一些气话哽在喉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索信靠在谢必安身上,搂着他的腰赌气。
“父亲暴毙前嘱咐过我,要让你成为一代明君,”谢必安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范无咎的头,“倘若不经历点事情,你便永远只是孩子。”
“我不想要天下,我只想要你。”
“那,也希望你撑到范无阴成人,等到他能独当一面,你再让位给他。”
“可万一在那之前你就已经死了呢!”
“呵,你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谢必安笑了笑,用指尖擦去他眼角的眼泪,“我可不敢在那之前死去。你不是说,长大了要让我做你的妃子吗?”
既然君无戏言,那么臣便听从于你。
叁•谢家十二臣
正所谓麻烦事总是接二连三,两年后,三位藩王造反想推翻他们姐姐儿子的政权。而他们的条件很恶心人,和让范无咎交出王权没有什么区别。
是日,三位藩王率兵进入京都南台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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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无咎皇子和谢公子是不是亲生兄弟呀,两个人长得那么像。”
“是哦,是不是……”
“住口!你是新来的有所不知,谢相娶的便是女帝娘娘的妹妹。”
“不过他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啊~”
“那天谢公子出门游玩晒黑了不说,还换了黑服,乍一看呀。”
还真以为是无咎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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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里口口声声的谢相谢必安呢?现在又在哪里呢?”梅钟看着龙椅上的范无咎,戏谑地笑了,“现在他不还是逃出了宫,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范无咎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三位叔父。
“只可惜老四一直执迷不悟,亏我们待他不薄。”
“梅相,事成之后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们四人封王,互不侵犯。”
范无咎向梅钟的方向看去,他脸上的笑容挤作一团,“哦?我何曾答应过各位王爷?”
“你言而无信!”
“各位王爷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不过你们现在也奈何不了老臣,你们带来的卫兵们已经去见阎王爷了,”说着,梅钟拔剑指着三位王爷,“杀了你们,这天下就是我的。”
范无咎静静的坐着,双目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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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你了,范无咎,”梅钟放下手中的人头,用他沾染血的手掐住了范无咎的脖子,“真是可悲啊,你心心念念的谢相已经放弃你了。”
原本庄重的朝堂,现在沾满了王爷们的鲜血,阴森恐怖。梅府的卫兵已经包围了大殿,“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梅钟大吼一声,只是轻轻一捏,太子的头颅便落在地上。
不过,没有一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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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人……这是傀儡!那,那那那,真的范无咎在……”梅钟吓得瘫在了地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活着的范无咎,不,准确来说,是乔装的谢必安。
“干的好啊梅相……若不是我预先谋划让无咎逃出南台投奔四王爷,怕是今天就要命丧此处。”谢必安病态地笑着,腰间的宝剑已经出鞘。
“你只有一个人,可我呢!我有军队,你这只是螳臂挡车!哈哈!卫兵!”梅钟依旧瘫在地上,但身边越来越多的卫兵使他安心起来,“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还妄想治理国家啊哈哈哈哈!”
不久,梅钟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从屏风后面走出了第二个范无咎,第三个,第四个……
加上谢必安,十三个穿着范无咎衣服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谢家十二臣子,”谢必安说着,举起了宝剑。
“替我范王室,杀了这群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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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这些人是谁啊?”
“必安,这是我们谢家的十二臣子,都是当年先祖随高祖征讨路上收复的有志之士的后人,他们发誓效忠我们谢家。”
“那我以后,我也会有十二臣子吗?到那时候,必安一定要带着他们保卫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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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谢府。
十二位少年聚在府中,谢必安将门窗关上,拿出他向内务府寻要的十三套朝服。
“谢相……这?”
“请各位不要多想,几日之后太子无咎将出宫投奔文司的四王爷,到那时梅相一定会阻拦,我想,让诸位办成太子的样子,帮助太子离宫。”
谢必安说着,拿出一笼信鸽,“待我们杀出禁宫,兵分十三路,以此掩盖太子行踪。记住,每日用信鸽向我报信,以确认大家的情况,若有人战死,那就用血染红鸽子的翅膀,让它回到我身边……”
十二位臣子的后人换上了朝服,他们向谢必安行礼,“我等,定将追随谢相!”
“我们之中注定会有人牺牲,我谢必安下辈子,”谢必安看着这些不过二十的年轻人,有些哽咽,“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各位!”
昏暗的灯光下,十三位臣子于此立誓,以死效忠。
叁•请赐臣一死
“你就是因为这个……”范无咎的手微微发颤,“你知道的,朕不会怪罪你!给我起来,朕命令你起来!”
“我从宫中杀出来后,我的十二位家臣的信鸽先后回来,但他们都沾染他们主人的血,他们已经死了……”谢必安一直没有抬头看着范无咎,“黄袍加身,哪怕心中没有称帝的野心,后人也会乱传谣言,更何况,除了你我二人无人知道我私自动用黄袍居心何在。”
“那又如何……我是太子,难不成满朝文武还不相信我的话吗!”范无咎走上前拽住谢必安的手腕,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可惜那人长跪不起,“不是说好了吗……在我登上皇位之前你不会死的!”
“倘若我以这种身份回朝,必回招来猜忌,更何况梅钟那个老狐狸已经逃出我的阻拦,他是知道一切的人,到那时流言四起,陛下的王位必将动荡,”谢必安抬起头看着范无咎,微微笑了笑,“到那时……我若被弹劾夺官,死得可就比这还难看了,陛下即使想为臣辩解也不济于事。皇威不存,江山难保……陛下你是知道的吧。”
“与其死在天下人的口舌之中,我更愿意死在你的刀下。”
“我想保护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为了我……”范无咎沉着脸,接过谢必安手中的剑,他这一路上为了安全没少杀过刺客。多强大的对手他都领略过,可偏偏面前这个手无寸铁的谢必安……
他动不了杀心。
“你总是为了我……为了我挨谢相的骂,为了我受母后的罚,为了我挨了那二十脊杖……又为了我,献上了自己的十二家臣……现在哈哈,又为了我……想把自己的命交付……”经历了两年多的争斗,范无咎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可现在,他们不争气地留下,“为什么……谢必安。”
“我谢家,为范王室而死。”
“不……我不是说谢相,而是你。”
谢必安沉默了许久,“如果我说了真话,那么陛下就下不了手了。”
“那就说假话,让我能狠下心来杀了你。”范无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已经发颤。
我……从未喜欢过范无咎。
我讨厌他。
我……
谢必安张了张口,他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了。
“谢必安,我只有一事相求,”范无咎提起宝剑,对准了谢必安的额头,“再叫我一声无咎……好吗?”
谢必安笑了笑,轻声唤道。
无咎。
被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
虽然这份成熟,要用功臣的鲜血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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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城
“快看,是太子陛下!”
“恭迎太子。”
范无咎走到城门外,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梅钟。不过,梅钟在看到范无咎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
“谢相谢必安,于半月前掩护朕离宫,动用朝服予以自己和其十二臣子办成朕的样子。如今,十二臣子均已牺牲。”范无咎伸出自己的右手,上面挂着谢家的传世珍宝焚香尘,“抵达文司之前,朕询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说,请朕赐他一死,以向世人表示其与十二臣子的赤诚之心。”
城中的官员在此之前便已经从梅钟那里听闻谢必安黄袍加身,有称帝篡位的野心,结果今日,从范无咎口中听到真相,无不震惊。
谎言败露的梅钟很是慌张,他喊着,“人死要见尸,单凭言语无法相信。”范无咎从腰后的行囊中取出一件衣物扔于地上,“你要证据?这件血衣便是!大家都认得吧!这是我族赐予历代谢相的白色朝服,里面包着的便是他谢必安的人头,你等若有猜忌,大可查看。”
原本洁白如雪的朝服,现在染的像一件嫁衣,血的污迹遍布,几个梅府的下人被赶到衣服面前检查,一个后生,翻动衣物时碰到了里面被血胡作一团的乱发,吓得不轻。
范无咎将衣物收好,打开范王室世代相传的阴阳太极伞,伞面上刻录着他一路上的征战血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掩盖着代表谢家的白。
“朕,在此立誓。从今以后,凡诋毁,污蔑,造谣谢必安及其十二臣子者,就地论斩!”范无咎死死盯着梅钟的眼睛,他经历了一路的征战,早已有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他们是英雄,朕敬重他们!等到我们收复土地,真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他们厚葬,而那些反臣内奸,朕现在不会杀你们,国家的重组离不开人手,不过,朕会在登上王位之时,”
“将你们斩杀在他们的灵前,以告慰忠魂!”
少年,已成长为帝王。
只是,那个答应陪伴他的人不在了。
肆•碧血丹心
经历了六年的征战,范无咎收复了因为藩王而失去的土地,让国家再次统一,登位,是年,该年号为念安。
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国家回复到了征战前的辉煌,合理的政策,使得范无咎被百姓称为明君。
不过范无咎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小的时候谢必安交给自己的治国方法。
“陛下,您应该成亲了,”礼部的大臣劝他娶妻,“陛下是一位明君,天下自会有姑娘喜欢陛下。”
“朕心中早就有了心上人,只不过,他不会回来见我。”范无咎笑了笑,解散了储秀宫,让那些女孩子回家。
其实大家都知道,范无咎心里的人便是谢相谢必安。
范无咎没有食言,登基当日,便在宫中修建了一座祠堂,就在皇家祠堂的后面,里面摆放着当年的十二位功臣的灵位。当年追随梅钟的反贼在那日均被斩首于祠堂中,以慰籍亡灵。
“谢陛下不杀罪女之情。”梅钟的女儿梅霞入住了东宫范无阴处,“你毕竟和无阴从小青梅竹马,错在你的父亲,不在你。希望你能成为一位好的皇后。”
范无咎知道那种痛苦,被夺去了一生所爱的痛苦,他不想让痛苦继续传递。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范无咎带着伞和谢必安的焚香尘坐在庭院里看着月亮,“以前都是两个人,现在就我一个,还有点不习惯呢……”
我好想你……
没有你的天下,对我来说……
就是囚笼
(终)
这是封面的授权!
念安四年的科举震惊了朝野,所有人看到这一年的状元郎,无不把他和当年的谢必安联想在一起。
“你可是今年的状元郎?叫什么名字?”范无咎在自己休息的宫殿中接待了那位状元郎。
“在下,姓谢,名碧安,字寻咎。是南台人。”状元郎半跪在范无咎面前,没有抬头。
“哦?你这名字……怎么和我朝之前的丞相谢必安这么相像?”范无咎走上前,用手抬起那人的头。
“在下一直敬仰谢相的为人,遂改名为碧安。”那人年龄不算大,但头发已经夹杂了不少白丝。
“你这个字……可是犯了我范无咎的名讳,你可知罪?”范无咎将那人从地上拉起,手扶着他的脸。
“在下知罪,还请陛下定罪。”
“罚你当我朝丞相,还要改名字,叫必安,还有,朕要罚你,”范无咎说着,紧紧抱住了那人,“罚你,当朕的皇后。”
“刑期多久?”谢必安双手环住范无咎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朝服中。
“一辈子。”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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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范无咎砍断了谢必安的头发。
“古有曹操以发代命,今日也如此,”范无咎握着一把黑发跪坐在谢必安面前,“你是朕的谢相,你还是我范无咎的王妃,我不会轻易杀了你,但我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愿闻其详。”
“你我二人,限期十年。我若十年内没能将国家平定登基,我也不配成为你眼中的明君,你便可用这剑自刎,以作忠诚。而你若没能考中科举的状元入朝,那你也不算是我眼中的忠诚,我就让位给范无阴,自缢,这样你也无法让我亲手杀了你。意下如何?”范无咎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此言一出局面可能是他无法控制的。
“好。”谢必安点点头,“无咎还真是成长不少,懂得用计策了呢。”
“把你的朝服和焚香尘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向外宣告你的死亡。”
“无论我们谁做到了约定,我都会在文司城下,向使人宣告你们的功绩。”
“那么,十年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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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四年,宿武帝范无咎澄清三王之乱时期谢相下落,一时之间,无人不唏嘘感慨,君相之情谊广为歌颂。立丞相谢必安。同年,武帝大婚,立谢相谢必安为后。
——《宿史•宿武帝范无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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