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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良堂】【短篇】病

『请勿上升蒸煮
可能ooc
拙作奉上,感谢包容❤
(封面实在忘记是哪位太太的图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告诉我我要个授权,侵删』
孟鹤堂病再复发得毫无征兆,在所有人知晓的时候他已经崩溃地拿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深可见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也就差些就丢了命。
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孟鹤堂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没了先前那般神采奕奕,没了活力的笑容,更没了微微笑着的时候唇角带着的温柔。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这清晨并不清爽。孟鹤堂被扶起来倚靠在床边,笑得眼角的泪花都翻涌出来,眼窝深陷,隐约有淤青的痕迹,看起来憔悴而潦倒。
他像是抽干了水分的花儿,如今蔫儿了,枯萎了,残破地绽放着却无人观赏。
手腕已经被缝合好了。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被修补的布娃娃,毫无尊严的任由着别人修复,却早已经失去了灵魂,抛下了所有对生活的热情。
张云雷是所有人里面最先赶到的,杨九郎陪着他一块来的。他一看见孟鹤堂虚弱的样子和失去光彩的眼神,红了眼眶就扑上去。
“小哥哥……”
“嗯,我没病。”孟鹤堂很久没笑了,这会扯出来的笑容僵硬而落寞。他截了张云雷的话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想了想又接话道,“你看如今我们换过来了,是你来看我了。”
不一样,这不一样。张云雷在心里默默想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掖了下被角。
“疼吗?”
孟鹤堂的目光飘出去,飘向很远的地方,眼神空洞而带着眷恋:“不疼,我感觉不到疼。”
“总觉得我大概受过更疼的伤。”
张云雷没敢再跟孟鹤堂聊下去,他怕自己情绪在孟鹤堂面前崩溃更影响到他,找了个理由从ICU里出来,在走廊上他抱着杨九郎眼泪就掉下来就没止住,“翔子,小哥哥得有多疼啊,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啊?”
杨九郎拍着张云雷的后背轻声哄着,却也不由得叹气,他的师哥遭的什么罪啊。
天雾蒙蒙的,大抵因为是清晨,玻璃上冰冰凉的还结了几滴露珠在外头。ICU没法开窗,孟鹤堂拿指尖轻轻描绘着形状,眼中毫无光彩。
几个来探望孟鹤堂的人都走了,他眯着眼睛想着这是做什么呢?他又没病。只是想得脑袋都有些疼仍旧没想出来他究竟为什么要伤了自己。
他一下一下扣着床单上的小疙瘩,结在那里怪碍眼的。
没人敢跟孟鹤堂提周九良,也没人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最终成了这步田地。只知道那天两个人闹得十分不愉快,从没见过孟鹤堂发这么大的火,愠火的眸里透露着几分决绝,“你要离开我不拦着你”。然后一滴泪滑下来,他轻声地喃喃:“你能别走吗?我怕这天阴沉沉的再也不亮了。”
是啊,不亮了可怎么办。
孟鹤堂没了周九良,该怎么办。
周九良还是离开了,然后孟鹤堂一夜之间就垮掉了。他喝了一晚上酒,第二天烧饼过去的时候差点没处下脚,地上横七竖八地全是酒瓶,孟鹤堂坐在客厅中间,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酒渍,擤了擤鼻涕,抬头冲烧饼笑:“嗨,我没事。”
烧饼没回答他也没应他,走过去提溜起孟鹤堂的领子,“你给我清醒一点!”
孟鹤堂突然就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那要我怎么样啊?我没有周九良了啊……”
那阵子孟鹤堂一直将自己泡在酒瓶子里,不见天日的日子压抑得他的精神像拉满的弦,随时会崩溃。
再次见到周九良是在一起去见师父的时候,孟鹤堂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两颊陷下去,连走路时都像在飘一样,仿佛无根的浮萍。大抵因为要见周九良,他还是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比较邋遢的形象。
这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周九良这人还真是改变他太多了。
周九良看见孟鹤堂,微微抿了一下唇,没说话。良久,掏出烟盒动作熟练的从里边抽出一根,又想起孟鹤堂之前跟他说让他少抽点,就又塞回去了。
同样,这天也没人知道孟鹤堂跟周九良和师父说了什么,只看见两个人跪在门口,跪了很长时间。
孟鹤堂没什么表情,情绪也没什么波澜。
他想他大抵有一天会病,名字就叫没有周九良。
他就跪在那儿,像寒风中不屈的松柏,苍劲有力但又格外单薄。垂着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地面,知道自己看见一两滴水珠儿落下,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又哭了。
隔几天,孟鹤堂周九良裂穴的消息沸沸扬扬传了满天,牢牢霸占着热搜第一条的位置,像钉死在那儿格外扎眼。
孟鹤堂拒绝了所有来看他来问他的人,像个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进壳里,躲到屋子中闷了好些日子,期间周九良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大概也觉得自己烦了吧。
孟鹤堂淡淡地想。
过些日子孟鹤堂重新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时候又恢复到了跟从前一样,只是性子愈加沉默寡言,没事情做没人搭话的时候就盯着某处发愣,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也不再上台了,也拒绝了给他重新找个搭档的事情。他想,他大概再没有力气去接受另一个人,不管是作为爱人还是仅作为搭档,他都已经疲乏不堪。
孟鹤堂转了后台工作,张云雷怕他乱想,也怕他没事做的时候干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带着他跟着八队演出一起。
张云雷跟孟鹤堂说的时候,孟鹤堂也没说什么,就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闪躲而逃避。
他以为这样孟鹤堂就能逐渐忘了那个人,跟着他们的演出他总有一天还会想回到台上,会回到原本的轨迹上。
但渐渐张云雷发现并不是这样,孟鹤堂开始对任何活动都产生抗拒感,变得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低落,一次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周九良离开他的场景。他似乎已经变得做任何事都无法开心了。
张云雷带他去看了医生,诊断是应激性精神障碍的反应性抑郁状态。
张云雷当天就崩溃了,他的小哥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张云雷找到周九良,第一次仗着师兄的身份给了他一巴掌。力气很大,自己扇出去以后身体都在晃,微喘着气眼中带着泪光。杨九郎扶住他,看着没躲开的周九良叹气。
“小哥哥怎么就喜欢了你这么个人?”
周九良低着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句“对不起”。
“小哥哥要是好不了了你要他怎么办?”张云雷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混蛋,他的小哥哥那么好,周九良怎么能这么对他。
周九良盯着地板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唇色泛白。
没人再敢跟孟鹤堂提周九良,大家都像是心照不宣地在孟鹤堂面前遗忘了这个人。
孟鹤堂在治疗下逐渐好转,医生也说他积极配合治疗,就让他出了院在院外配合治疗。
直到他拿刀割破手腕的时候,众人才惊觉他大概是装出来的乐观向上,他压根没好。
也没人敢提让周九良来看看他,怕又一次刺激他。
孟鹤堂躺在ICU的床上,长期的治疗已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单薄消瘦,像是抽离了灵魂。
他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放空自己,很努力地按照医生的嘱咐回想着先前开心的日子。
病房空荡荡的只有仪器的声音,没有说话声,也没有人。
他很认真地回忆,却觉得一阵阵无力,他只能想起来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比如他先前是站在台上的,比如他左手边后半步的桌子里有个人,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是谁啊。
他恍惚想起来,名字好像是周九良。
——end.
【碎碎念】
一写短篇就爱发刀什么毛病,不知道。大猪蹄子良和小可怜孟孟,标题原本想标的良堂,最后还是觉得没有很明显的指向。大概这篇更没有什么人看了哭唧唧……但是我是一个倔强的人
☞【科普补充】还是需要放一下让大家做个了解依据吧,虽然并不知道你们看不看。
(此为片段非全部,仅有文中涉及或疑似的症状。摘自百度百科)
①应激性精神障碍临床表现
反复不由自主地、痛苦地回忆起受过刺激、打击的事件;出现强烈的心理痛苦烦恼;努力逃避会促使回忆起此创伤的地点、人物;明显减少参加有意义活动或没有兴趣参加;疏远他人;难以集中注意;焦虑、抑郁、痛苦烦恼等等。
②反应性抑郁状态:患者受到精神刺激后持续地情绪低落;精神活动抑制。患者缺乏兴趣、活力和愉快感。本型常在持续长期的精神创伤基础上逐渐发展而来。病程持续时间较长,症状带有反应性抑郁症的特征。本型病前性格常以悲观、无力性格缺陷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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