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llaris灰风同人】灰之色 01

序幕
眼前的一切，都在鲜血一样的红色中明灭。
狭窄的船舱。
紧闭的闸门。
显示屏上不明所以的数字。
厚重的宇航服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又被六个固定栓牢牢地绑在椅子上。
无论如何用力挣扎，都无法将四肢移动分毫。
就算大声呼喊，声音也只会在头盔中不到三分之一立方米的狭小空间中回荡。
被固定住的脖颈，甚至连转一转头都是奢望。
我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望着前方闪烁的星空——
“脱离程序，启动——”
——然后，它们在一瞬间拉长，化作千万条银色的光箭，刺穿了我的胸膛。
-01-
“长官，长官？”
一个甜美的女声将我从梦境中唤醒。
“呃——我们到了吗？”
我闭着眼，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但是头还是那么痛，这让我的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联络机刚刚入港，空港那边说他们的欢迎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啊，这样啊。”我打开舷窗，发现长长的红毯不知何时已经铺到了舷梯口。礼兵们也举着老式的礼仪用步枪站在两侧，让我想起了儿时与模型兵人玩耍的美好时光。
“那么我也动作快点吧——啊。”
在抓起我的军服的瞬间，指尖便传来一阵刺痛。闪电般地抽回手，发现手指已经渗出了一丝鲜血。我无奈地摇摇头，再度把掉在地上的制服捡了起来，金属铸造的肩章在客舱银白色的灯光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好像真正的星星一样。
欢迎仪式还算简短，这让我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一番。在联邦，或许每个孩子都曾经渴望着能够穿着整洁的军礼服站在军队的主席台上，接受台下礼兵的崇敬目光——但我从五年前就发现，这玩意儿恐怕是全银河——不，或许是全宇宙最无聊的消磨时间的方式。我记得在前太空时代好像有位文学家说过“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这样的话，现在每每想来，都心有戚戚焉。
“布里斯托上校？”
我猛然回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还没等我伸出手，我的手就已经被来人紧紧握住。
“您能来此就任实在是荣幸之至。”
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满面笑容地摇晃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感受不到他的一腔热情。不过我没有心思听他的奉承，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投向他胸前的名牌——
“维克多·阿德勒，伽伊那星港总指挥。”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一样，来人抢先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啊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总指挥大人好像刚才在舷梯口就自报家门了吧？”
还没等我回话，一个讥刺的女声便从一旁传了过来，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啊，这么想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也许是因为对这类仪式的事前准备已经过于麻木，我的大脑自动把那段记忆剥离了的缘故吧——我不禁暗暗苦笑。
“——那么阿德勒先生您这又来一出，是在暗示我们的新舰长记性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