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双玄】喝火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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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二次往生的结果仍旧没什么变化，师无渡回去之后暗地里翻出曾被遗漏的贺玄的命格，仍旧给他弟弟换上，贺玄几乎是麻木地看着隔壁的老太太被县官的儿子失手杀害，而自己顶了锅锒铛入狱，翻出原名原籍来，画押时一个玄字刺得他眼痛。
仍旧没什么变化的一生，就算疏离半世他的父母还是在接到消息之后过来探望央告然后含恨而死，县官强抢了他已嫁的妹妹，逼死了妹夫家，他身上背的命债反而更重。
再之后又是熟悉的路。
第三次往生贺玄回到对地师动手的前夜，他放过那个沉默寡言的神官，从神界小卒做起，伺机而动打算暗中败坏了师无渡的名声之后直接杀了他，结果被师青玄看中，说这人怪机灵的让他过来跟着我出去玩儿吧。
然后跟着他在人间行走，看他恣情交游陪他倾酒酩酊，看他遇人间许多愁，看他懵懂不知愁
最后还是贺玄给他最深重的愁，贺玄拎着身败名裂的师无渡把匕首递给师青玄，看着以往拿扇拿杯，挥手便是风意的风师大人，握不住把轻巧的匕首。
匕首最后也没刺进谁的身体里。还是重复最开始的结局。
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他用各种身份遇到他，被迫着接近他，每一次都能成为他的挚友，最开始是明仪，后来是他编造出来的身份，只是从来没有贺玄这个名字。一个玄字早就把他们的宿命都钉牢，过往无法改变，玄不见玄。要想相遇，他只能是其他人。
无数次重复过去，他回到不同的时间点，用尽心力去阻止他和师青玄相遇，最后还是用各种方法重逢，演一个命定的结局。他耗费了无数寿命无数修为，每一次都无法阻止他亲人的惨剧，每一次和师无渡对峙都无法避开师青玄。贺玄无力地想，他大概永远没法拯救他自己。因为他每一次回去都会遇到师青玄，而他永远会对师青玄心软。
过去，现在，未来。
这样多的时间点，他改变不了彼此的命数。代鬼王啊……他几乎是有些自嘲地想。一代鬼王，改变不了一次相遇。
最后再来一次吧
饮火而死也好，旧日难再也罢，他不再去勉强了
04.
最后一次入旧梦，他回到给师青玄看血社火那日。师青玄马上就要去打听贺生的故事，师无渡也快到天劫，一切结局都只在他这个操纵者揭幕之间。
贺玄在人群里现出身形来，勾住师青玄的手他已经没什么执念要让对方知道贺玄这个人的过去了，这时候他还是明仪，趁他还是明仪。对方一如既往地毫无知觉，贺玄笑了笑，从被传递到这个时间点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往生蛊是上古邪器，邪就邪在它以可以改变过去为饵，吸引一个又一个的人耗费巨大代价将过往的错误重复一遍又一遍，直至生命枯竭。
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贺玄勾着师青玄的手想和他最后一次再好好儿说些话，想说我努力过了，我真的曾经为了改变这一切而不停奔赴过了，虽然结局还是让你这样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