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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库珀:边缘信使丨“采访,是生命间的往来”(2)

”不同的因由,不用的胜负,带来同样的死亡。而在死亡面前,那些生命以外的东西就变得渺小,而生命本身,却因此变得坚韧、顽强。
1993年,萨拉热窝机场
库珀第一次穿上“凯夫拉”防弹背心
(pic from《边缘信使》插图)
除了海啸、战争,《边缘信使》中还有库珀曾经历的尼日尔饥荒、卡特里娜飓风。无数尼日尔的孩子因营养不良死去,库珀是悲剧的旁观者,是死亡的旁观者,是一切事件的旁观者,可似乎有时候,客观本身就是件残忍的事。
“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并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曾经以为我的新闻报道能带来一些好的结果,能让别人行动起来,为我报道的事件做些什么。而我现在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还相信这一点了。一个地方得到改善,另一个地方就可能陷入崩溃的境地。世界的版图不断变迁,你永远不可能跟上它的节奏。不论我的报道文笔多么动人,内容又多么翔实可信,我做的任何事都无法在此时此刻挽救这些孩子的生命。”
从他人的故事里重新审视自己,重新感知世界,这是记者所具有的优势,也是记者所承受的苦痛。
回忆是一种清洗,库珀在整理这些采访历程时,在生与死之间,梳理了自己儿时的故事——父亲与兄长的死亡。他们一个死于心脏病,一个死于自尽。
1976年,库珀(右)与哥哥
(pic from《边缘信使》插图)
亲人的接连离世,无疑是痛苦的,况且父亲因心脏病而离开时,库珀不过十岁,哥哥自尽时,库珀尚未大学毕业。多年来,游走在生与死之间的库珀,一直试图从其中窥见哥哥自尽的因由。显然,他没有找到。但他却在那些接踵而至的生死挣扎中,见到生死应有的面貌。
所以在尾声中,库珀写道:
午夜时分,瓦哈卡的公墓里挤满了人。土路被来回踩得泥泞不堪。穿着骷髅与鬼怪服装的孩子们在坟墓之间跑来跑去,到处吓唬路人,管他们要糖果。虽然置身见证着无数次失去的墓地,但四周还是充斥着欢声笑语。这才是生死应有的面貌——逝者与生者之间亲密无间,他们的故事将被永远铭记,他们的灵魂彼此紧紧相依。
柴静说,“采访,是生命间的往来。
”在这些往来之间,我们不断追寻,不断遇见,并在这些不断的碰撞中,找到那个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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