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相思赋予谁》第十章 诉不尽的故人年岁

听了宋可尘近乎哀求的声音，张云雷仅存的理智与防线几乎是在一瞬间全线崩塌了，他用力抑制住自己强烈起伏的心脏，歪了一下头眼神直勾勾盯着宋可尘红肿的眼睛，泪又一次猝不及防的顺着眼角流下来。一种类似崩溃的情绪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晕染至全身，声音因浓重的情感而变得喑哑：
“告诉我，三年前你为什么走？我他妈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从张云雷的话传进宋可尘耳朵的那一刻起，她抽泣的声音就逐渐小了，她愣愣的站在那儿，皱紧了眉头。她自己也曾以为她应该会离开他一辈子了，她又该怎么开口和他解释？
宋可尘垂丧着头，抓着张云雷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她微微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横飞，却始终一声不吭。
一些她刻意不去想起的回忆，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那般，不管不顾的朝她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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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盛夏，燥热难耐，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聒噪的蝉鸣。宋可尘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沉默了很久才微微抬头看窗边的郭德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皱着眉头，双手颤抖的将一张检查报告单递给郭德纲，说话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一丝情绪，却又好像分明捎带着十足的恐惧：“师爷，对不起，我…可能要离开热爱的工作了……”
宋可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哽住了。她急忙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硬是在嘴角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郭德纲看着纸上那些冰冷的文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他的震惊与心疼从手中微颤的纸页上也能感知几分。
不知道远处的蝉鸣起伏了几次，他才轻轻放下手里的那张纸，走到书桌前，像哄自己的孩子那般将沙发上的宋可尘的头拥进他的腰间，手掌一下一下拍着她纤瘦的肩膀：“孩子，你放宽心去，甭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能回来，你就永远是德云社的好孩子。”
郭德纲的话对于宋可尘来说，就如同一夜绵长的细雨洒在她枯萎的灵魂上一般，使得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她一把揪住郭德纲的衣服，肩膀随着她失控的情绪抖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和着哭声传进了郭德纲的耳朵：
“师爷，答应我，不要…不要让师父知道我为什么走，好不好？”
听了这话，郭德纲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最终，在女孩断续的抽泣声中，将她的请求答应了下来。
桌上那张单子随着窗外掠过的微风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胃癌两个字像是宣告某次花期的结束一般，轻易的判定了宋可尘戏剧般的命运。
再三请求后，宋可尘才在郭德纲的千般叮嘱中独自离开了玫瑰园。失魂落魄的人临近午夜才到了家，刚进家门，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仅仅是看着来电显示，就足以使宋可尘红了眼眶。
在铃声响完的最后一秒，她接起了电话。虽然她拼尽了全力，却始终出不了一点声音与那头的男人问候一句。
“可儿？”
宋可尘攥紧拳头使劲儿捶了两下绞痛的胸口，才颤抖着从鼻腔里挤出一个生硬的单音节“嗯。”
“我在你楼下，你要不要下来？我这才刚结束演出，有点累。”
电话那头，男人撒娇似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藏不住的倦，她靠着墙跌坐在地上，胸前的衣服被她揪起来一个小包：“师父，你快回去休息吧。”
宋可尘的话让张云雷有一些惊讶，按照以往经验来说，这个时候他的可儿应该会一口答应，然后蹦蹦跳跳跑进自己怀里才对。
他虽然觉得有一些异常，但也没有纠结这个，他只是无奈的又柔着声儿开了口：“可是我想见你。我现在浑身都疼，抱抱你就有力气了。”
宋可尘听了这话，咬紧了牙好不容易才稍微控制住了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了。她怕被张云雷听见自己的抽泣声，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又给他发过去一条微信：“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来。”
张云雷那种被挂断电话时莫名其妙的情绪，在收到女孩发过来的微信那一秒全数消失。他勾起嘴角，摇下车窗，定眼看着公寓楼的大门，耐心等着那个属于他的姑娘。
宋可尘是在张云雷几乎要拨出去第二个电话时，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她在睡衣上套了一件淡蓝色的外套，黑色的口罩遮掉了她一大半的脸。她柔顺的长发被风挑起了几丝，飘扬在昏黄的灯光里，仿佛是在冲张云雷打着招呼。
宋可尘上车关上车门的下一秒就被张云雷一把拉进怀里，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声音轻轻飘进宋可尘的耳朵里，挑逗着她每一寸神经：
“可儿，我想你了。”
宋可尘的眼泪又一次涌到了眼眶边儿上，却被她狠狠掐住大腿憋了回去。她的头在张云雷的胸膛蹭了蹭：“师父，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窗外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张云雷的脸上，他嘴角那抹毫不掩饰的笑容，明媚得有些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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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宋可尘都觉得，这三年就像上天跟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劲头过了，便什么都剩不下了。
张云雷盯着一言不发的宋可尘半响，眼睛里的情绪一丝一丝全数转化为失望。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擦去依旧挂在脸上的眼泪，往后退了两步与宋可尘拉开距离。
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上一秒还抱持着的期待，他冷哼一声，情绪失控的低吼：“也他妈无所谓，反正我谁也不需要！”
宋可尘空出来的右手僵在空中好一会儿，才颓然的收回去。她本想再次伸手拉住张云雷的衣角，可听了张云雷的话却在犹豫再三之后一动不动。除了偶尔的抽泣声之外，她什么动静都没有。
张云雷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他等她的三年，心甘情愿。可是，他不甘心，如今她明明回来了，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个解释，她明明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信的。
“师父……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宋可尘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了几圈儿，迟迟散不去。
张云雷的背僵住了，他问自己，眼前的女孩儿和三年前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那个一声儿“师父”直戳他心底最柔软地带的人儿吗？不都是那个他午夜梦回间梦挂魂牵的小不点儿吗？不都是他的姑娘吗？
张云雷冷笑一声，转身大步上前。伸手揽过宋可尘的腰，另一只大手就扣紧了女孩儿的后脑勺，微凉的唇霸道的在眼前这个小不点的唇上大口吞咽，不讲道理的争夺了她的每一口呼吸。
宋可尘急忙挣扎，可她每动一下，后脑勺上的那股力气就重一些，最后将她死死困在怀里。
宋可尘忽然没了力气再挣脱这个束缚，她只是伸手揪住张云雷腰间的衣服，呼吸在他的呼吸里变得炙热而急促。
就在宋可尘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的时候，张云雷突然抬起头，喘着粗气看宋可尘，眼神十足的魅惑：“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明天一早，我要听到你的解释。”
宋可尘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张云雷充满迷惑意味儿的声音，她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答应下了他的要求。
三年里，宋可尘见过无数的人，有人像他的眼，有人像他的眉，有人像他的唇。她却从来都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看见过他的影子，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般，连呼吸都会让她宋可尘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