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同人】炼金术（二十九）

商学院PhD前两年的日常跟其他专业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上课，每周参加系里的workshop，考试，后续的两年才会被要求投入到科研当中。
在宾大的第二年后半段，她已经十分习惯这样的日常。在这样一所无论在综合排名还是业内排名名声都十分显著的院校里读PhD的都并非等闲之辈，即使是例行的workshop大家的准备也十分充分，不乏新颖而出乎意料的尖锐观点，因此从白天进行到晚上，是常有的事情。
在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后，她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无论是上课还是其他场合，只要能自由选择座位，她都习惯性地坐在窗边。
转头看向窗外，她打量着这座在夜色之下仍然灯火通明的建筑，不禁想起了前些天Professor问她毕业后留校任教的建议。
商学院的主要输出是MBA，PhD主要的职责是做研究，这也注定了它的主要出路就是教职，这一点她在选择这一条路的时候就十分清楚。但当真正面临抉择的这一刻，她却没有了当初的觉悟。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当初抛下一切的退路，选择留校任教继续走科研路，她不敢保证她还会在宾大留多久，但这至少相当于这辈子都投身这个国家的商业研究行业了。
“真的舍得吗？”她在内心反复问着自己。
晃神之际，她似乎看到窗外远处闪过一抹黑色的身影。
由于夜色的掩护，她无法清除分辨窗外的事物。教室里的其他人早已先行离去，可疑人影的出现，让她的警惕性一下子飙升到最大值，她站起来往窗外望出去，双手紧紧握住手机，准备随时按下预设好的校警报警电话。
视线环顾几圈，却一无所获。
“估计是太累眼花了吧，还是赶紧收拾回家吧。”她转过身把桌上的文件夹快速收进包里，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身边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警惕状态的她禁不住抖了一抖。她不敢往看过去，假装听不到镇定地收拾着东西，另一只手在悄悄解锁了手机屏幕。
又是两声敲窗声，看来对方是认准了自己了。
她长按预设电话，几乎是在报警电话接通的同时，她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句“纪千葵，你聋了啦？”让她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
沉重记忆，面上没痕迹再别提。
声线即使比多年前多添了几分沙哑，但也无法阻止她被唤起的思绪。十多年前，台北师大附中776班窗边，同样敲窗的举动，同样的一句话，甚至是……同一个人。
现实与记忆交错重叠，让她更加不敢往窗外看去。手机的另一端校警一直在呼叫着她，她也无暇顾及。她甚至荒谬地觉得，宁愿自己现在是真的遇上匪徒。
她挂断手边的报警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随身物品，一边跟自己说“这都是幻觉”一边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
“小葵。”陈信宏发挥着他的身高以及腿长优势，很快地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这一唤，她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阿信，好久不见，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肉包他们呢？”
等她回过神来大脑重新开始运作的时候，陈信宏已经以不认识路也不会英语为理由坐在了她的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