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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闹别扭的小两口~7o(╯□╰)o

没人知道张云雷有多能忍,杨九郎知道。
一切来的太突然,就像苦难和转折都来的太突然。
所以也没人知道他这一条路有多难走,是趟过了泥潭,越过了荆棘,翻过了山丘,又跌入了悬崖。
这一条路没有明确的目的,那所谓令人欣慰的结局,却抵不上他的苦难的千分之一。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的云淡风轻里沉淀了无数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但他总要笑起来,那笑里什么都不掺杂,干净得要命。
人们总说他是个泪窝子浅的主儿,上得台来,一点关切的问候就能惹得他掉泪,几首歌的功夫就也要落泪。
可他却很少见他哭,被师父骂得狠了也只是红红眼眶,做完手术的时候,练习走路的时候,甚至是钢钉顶破血肉从脚上穿出来的时候。那脸上也难见什么泪水,顶多倚着自己时,在耳边厮磨几句疼罢了。
他是个爱美的人,可这一身上下却布满了缝合的疤痕。
但他一直很少哭。
像现在这样的泪流满面,这些年来该有过几次呢。
杨九郎觉得他说的对,是啊,这些年什么都过来了,没什么的。
他抬起袖子擦干净张云雷脸上的泪痕,想连那令人心碎的难过,也一并擦掉。
没什么的。
这些年来的磨合,羁绊,暧昧,依赖,就没什么了吗?
我可去TM的没什么吧。
情绪突然决堤的时候,杨九郎只想得起别让眼前这人看见。
瞧瞧——他们该多像。
他慌促间低了头,忙把脑袋埋进了张云雷的颈窝里,闷闷的开口:“张云雷,你把我当什么了。 ”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张云雷——你把我当什么了。”他又问了一遍,在对方的心上敲了沉重的一记。
张云雷感觉自己左肩被压的麻麻的,又湿湿的,接着整个人被按进了杨九郎的怀抱里,这个拥抱温柔却又不容抗拒。
是典型的杨九郎做派。
张云雷突然觉得有什么好像开始崩裂和震动起来。
是那每一个不敢逾越的触碰和偷偷藏起的目光。
是多年来几乎融为血肉的默契,是各自拼命克制的悸动和占有欲。
他把他当什么了?
当什么了?
张云雷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嗅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晚风仍然拂过他那秀气俊郎的面庞,像是在安抚着他即将炸裂的大脑和身体。
他甚至无法为这个问题添上任何一个满意恰当的答案。
张云雷在此刻,发觉自己突然就怂了。
怂了这世俗教条,怂了这无法明了的心意,怂了自己无法赔偿的——对方的大好前程。
杨九郎缓缓收紧了自己的胳膊,将这瘦弱单薄的人儿完好地拢在自己怀里,哪怕,哪怕只有这一小会儿,他可以是完全属于他的,也好啊。
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始终不曾等到张云雷的答复,于是连着飞蛾扑火的期待也一起坠入了无法愈合的沟壑。
“咱别再胡闹了成吗,”杨九郎的声音依然温柔似水,却染了一层无法察觉的卑微:“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想你出事儿了,再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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