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0th 虚澪之夜》第六章 嚣（18）

墟上气不接下气地与弥汇合时，震岩级崩坏兽距离墙壁还有几公里远，并没有再次发射激光的迹象。
连雯波清除完墙边的敌人后转战墙内。
卡隆的崩坏炸弹与电磁炮齐射完美地清除了汇聚的崩坏兽，但随着震岩级崩坏兽的出现，崩坏兽正汇集为一支军队，遮天盖地，蓄势待发。
但城市的底牌所剩无几，墙壁倒塌，护盾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连能为抵抗带动一丝士气的电磁炮也化作一摊破铜烂铁。
即使无人知晓，世界仍自顾自地运转，即使无人观测，人们也尽着自己的职责。
即使天各一方也在为相同的目标献上生命——多么美妙，多么振奋！
为了抵抗崩坏人类无计不施，可崩坏在十几分钟内便轻易否认了人们两年间的所有努力，甚至没给人类洋洋自得的机会就将一切踩在脚下践踏的体无完肤。
为了抵抗崩坏，只能借助崩坏之力。
那就算人类苟延残喘幸存下来，取得胜利的是人类，还是崩坏呢？
如果连这一点也思考不到，那便没有与崩坏抗衡的资格。
他深谙此道，并铭刻于心。
“如果连伙伴都无法互助，那谁能得到拯救？”
若想得到救赎，那就成为我的伙伴吧。
伽文推开华贵的红木门，踏入为他准备的“礼堂”。
暗淡的天幕投下暗淡的光，会议室沉闷的像个巨大的箱子，人们被锁在里面，无视落地窗外寂静的动荡表演。
“各位似乎需要帮助？”
“我们不能轻易决断，既然想要合作，那请你们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我们不是商人，也不是慈善家。我也有任务在身，在这个动荡的世界对是敌是友都是未知的人表现诚意与帮助是愚蠢的，但同时对生死相依的同盟来说，所能提供的可不是‘利益’与‘诚意’所能概括的。”
如剧本般的对话加上投在落地窗上的影子，就像一场略显粗糙的皮影戏。
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最高负责人的决断，同盟派自觉胜券在握，连底牌也拿不出的反同盟派不安地扣着手指，无理可辩。
“我会与你们定下协议，”负责人说，一字一顿敲在桌子上：“但是，这仅代表我们的观点，这座城市的居民都有决定的权力，在之后我们会进行一次全市投票用来决定是否与阿特拉克建立同盟关系，但在此之前，阿特拉克必须保证这座城市的安全，这是我们提出的条件，也是你们的义务。”
为了保全这个城市也为了拖延时间，他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如果他们答应了，在这段的时间内阿特拉克为了得到市民的支持会不遗余力地保护科北市，这段时间内也能趁机看清阿特拉克的本质。
他在赌，试图拿一片羽毛翘起一个铁锤。但他必须去做，尽管前方未必是应有尽有，但身后只会是一无所有。
他提出了一个小孩子都能看透的问题想要蒙骗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这场博弈的赌注不是他的勇气，而是整座城市。
他赌的不是他们的运气，而是对方的心情。
他甚至没有想赌输后会怎么样，或者说他已经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