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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水仙〗―入画―42~44合集

―42―酒狂
四个人闹的太晚,夜色慢慢散去,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来。
润玉酒量差,今夜却尽兴喝了许多。喝多了也没有旁的举动,红着张上头的脸抱着云石的腰就靠在他肩膀上睡,乖觉得很。
云石却不知为何是个撒酒疯的性子。他喝的比润玉多太多,醉的不轻。他戳戳润玉的脸,润玉不动,仍旧睡着。他四处转转头,醉里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能太乱动,不能把他家阿玉弄醒了。诶,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家阿玉”是谁?
云石不能乱动,醉了酒不动弹心里又不舒坦,于是他就说话。喝醉了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于是拉着同样醉的不轻的谢衣,滔滔不绝打开了话匣子。
谢衣醉的厉害,也是个撒酒疯的,还容易断片儿,与云石正是难兄难弟,兴味相投。
俩人一路天南海北地聊,从天上月亮聊到水里游鱼,再到今晚宴席上的鱼是什么品种,哪个品种比较好吃。忽而想到刚才好像漏了一个话题是什么来着?哦对,水!他们于是又聊到秦淮河水是不是比别处软。俩人争了半天,以云石没见过世面结束。云石不服气,说我是天上的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世面了怎么没有了!你见过漫天星辰吗!你见过星星怎么来的吗!我见过!他布的!云石吧唧一口亲上润玉,满脸都是骄傲。我家阿玉可是布星星的人!这漫天星辰都是他的!
谢衣简直想砸酒坛子:月亮东升西落,星星夜晚升起,这是自然规律!自然规律好吗!还布星星,骗人!
云石生气:我才没有骗人呢!我家阿玉是神,是布星星的神!他布星的时候可好看啦!就是布星台的风有点儿大,阿玉冷不冷?云石抱紧润玉,怕他冷着,又乱七八糟把自己外袍扯下来要给润玉披。扯半天扯不下来,云石用力一拽,拽出一大块碎布。云石不嫌弃,给润玉裹上,满意许多,然后再转头找谢衣理论:你才没见过世面呢,自然规律是什么?太阳是卯日星君升起的,星星是我家阿玉布的,雨是水神下的,风是风神吹的,你知道什么!
俩人于是又吵起来。
谢月就这么看着俩人吵,也不上去劝架,津津有味地听。
这俩人,发酒疯发的还挺清醒,说话挺有逻辑的。
嗯,等等,他们都说什么了?
今天是他过生日,敬酒的劝酒的,还有拉着他不醉不归的,林林总总喝了许多。席散了还和云石他们这么闹,又是喝酒又是敲碗又是唱歌又是舞剑的。润玉喝的倒头睡,云石谢衣在借着醉酒话痨,就谢月看着没事人似的。
没事人似的的谢月觉得自己没喝醉,他还能喝,晃晃酒坛子也不剩多少了,干脆一气喝个干净。他把酒坛子抱起来,安安静静仰天喝酒,豪迈的动作和安静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惜现下没人清醒着笑话他。
谢月喝完了酒,盯着酒坛子发呆。他忽的胳膊一放,酒坛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还犹自打了几个滚。谢月眼睛亮了亮,上前去踢那酒坛子,酒坛子骨碌轱辘在地上滚,谢月就跟着那酒坛子骨碌轱辘跑,跑着跑着摔一跤,摔到云石怀里,和润玉磕了个满头。
润玉在醉梦里皱了皱眉头。
谢月跌到一个香香软软的地方,舒舒服服的,于是懒得起来了。他胳膊一伸,抱着云石和润玉,头和他们搁在一起,瞬间睡了过去。
那边谢衣和云石吵累了要睡觉,谢衣不想理那个满嘴说胡话的酒疯子,转头要找谢月回家睡觉去。他迷迷瞪瞪看了看抱在一起的三个人,努力分辨了半天,然后拉起润玉就走,搀搀抱抱地把人弄回房间去,边走还边说不能相信阿云那个骗子。
骗子阿云抱着他的阿玉,想着吵赢了,欢欢喜喜地去吻他家阿玉的嘴唇,又亲亲耳朵啃啃脖颈,在肩窝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去。
―43―崩了
日上三竿,润玉醒了。
他是喝的最少的,也是睡的最早的。于是他醒的也最早。
昨天喝了酒,醒了也还是有些迷糊,头胀胀的。润玉难受地不想睁眼睛,摸了摸旁边,把云石勾过来抱着。
头胀疼的紧,润玉伸手滑进云石衣服里。
摸摸云石就不难受了。
润玉抚抚云石的背脊,又绕到前面去摸云石的胸膛。
云石在人间长了些肉。这是件好事情。回去他再给他多喂喂,他太瘦了。
润玉一路往下摸,摸到关键地方,终于发现了不对。他猛地睁开眼睛。
……
谢衣。
……
……
……
润玉想找个地方洗手。
润玉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陌生地方。陈设简单雅致,主人品味不俗。
他看了一眼床上犹自睡得死死的人。
谢衣简单直率,怕是不会有这样的品味。
谢月。
润玉敲定了人选。
这里是谢月的房间,谢衣又睡在这里,多半是谢衣看谢月喝醉了把人给抱进来的。
只是抱成了他。
润玉偏过头不去想那个场面。
简直……
等等。
谢衣把自己当做谢月抱进来,所以云石……
他顾不得整衣服,一阵风似的冲出门。
润玉在昨天喝酒的树下找到了……云石……和谢月……
眼前场景实在让他接受无能。
任谁见到每日和自己睡在一起并且睡在一起的人突然和别人睡在了一起还衣衫不整,怕是都会接受无能。
云石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外袍不知被谁撕碎了扔在一边。他把谢月抱得紧紧的,胳膊环着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都蜷在了他怀里。
谢月衣襟大敞,前半片几乎全无遮挡,云石就贴着他的皮肤沉沉睡着。他竟也抱着云石,左手搂腰右手揽肩,两个人头挨着头,亲昵无比,仿佛一对有情人。
润玉整个人都崩了。
为什么喝个酒能喝成这样?
外面冷所以抱在一起他能理解,云石把谢月当成他在抱他也能理解,冷了梦里扯谢月的衣服结果把他的衣服折腾散了所以贴着他身体睡他也能理解,头挨着头是身高原因他还能理解。就算不能接受他也能理解。
可是。
云石碎掉的外袍是怎么回事?
谁撕的?
在梦里扯衣服总不至于把衣服扯成这样吧?整块都被撕碎了,还扔在一边。
除非撕衣服的人根本就是醒着的。
谁撕的?
谁?
谁?!
润玉在心里咆哮。
理智是什么去他个鬼的理智。
云石被人撕碎了衣服这个事实让他忍不了。
云石当时应该是睡着的。
醒着的云石不会让人撕他的衣服,喝醉了也不会。
不会是谢月。
他们心无芥蒂地抱着。
如果谢月撕了他衣服,云石不会抱着他。
谢衣?
如果谢衣敢撕他衣服,他怕是当场就活不下去了。
不是他。
还能有谁?
昨天还有别人?
这是谢家,谁敢跑到谢家来撒野?
不是,不对。
就算那人胆大包天,也不应该撕件衣服就走。
所以……是云石自己?
怎么会?
云石……为什么要撕自己的衣服?
喝醉了酒迷迷糊糊所以脱不下来。
他脱衣服要做什么?
一定要脱下来,还只脱一件?
他要把衣服给什么人披上。
他。
是他。
是他自己。
他睡着了,云石怕他冷。
润玉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云石喝醉了酒还想着他。
他走过去小心将两人分开,又轻手轻脚将云石抱在怀里。
云石是真的冷了,紧紧抱着他,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
润玉心疼疯了,挥手把谢月送回房间里,抱着云石回家。
灵力不灵力的,他顾不上了。
他的云石冷了。
―44―请帖与醒酒汤
润玉抱着云石,施法回到了住处。
云石喝了酒一定很难受,又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风,要洗个热水澡才好。润玉到现在还在心疼。别着凉了。
云石睡着,对外界的变化和润玉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只是抱紧他。
可把他放热水里又怕弄醒了。云石一惯睡得沉,可润玉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他把云石放在床上,端了热水拿了布巾给他擦身,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又帮他把寝衣换上。做完这一切,润玉呼出一口气,收拾收拾自己也去洗个澡,然后寻思着要去做解酒汤,再给云石做顿饭。
自从上次因为不会做饭丢了人,润玉有意无意就往厨房跑。看多了云石,又翻了些菜谱,润玉觉得自己肯定能行。
润玉真的行。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引火烧火什么的弄了点麻烦,火势也不好控制,干了焦了什么的无可避免,东西也打回去返工……总而言之,润玉成功了。
润玉喝了口第三道醒酒汤,觉得味道还不错。
嗯搁蒸笼里温着,等云石醒了喝。润玉心里美滋滋。
润玉收拾好了厨房,又去洗了个澡。
别问我为什么润玉一大清早的要洗两回澡,润玉不让我告诉你。╮(╯_╰)╭
太阳最烈的时候,云石醒了。
头好疼。
润玉给他按按头,又扶起他,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云石闭着眼睛喝了两口。
……解酒汤?
其实……还行。
润玉自己做的?
云石睁开眼睛。
总有一种时光重叠的感觉。
看润玉这个把他扶起来靠怀里,又一勺一勺给他喂醒酒汤的样子,怎么和当初自己把他拉起来喂饭那么像呢?
哦,那时候润玉还不吃。
云石笑。
诶,这一大清早起来的,有点幸福。
唔,虽然也不早了。
云石幸福地把醒酒汤一勺一勺喝完,然后给了润玉一个****抱。
诶呀,好幸福~云石开心地蹭了蹭润玉的脖颈。
润玉有点脸红。
看来醒酒汤……还行。
秋老虎不比夏季酷热,却也晒人得紧。云石坐在院子里老槐树下,看着润玉在写些什么。
“写什么呢?”
“昨日谢月生辰,咱们在人家生辰宴上闹了那么久,也该置个家宴回个礼了。”润玉不抬头,仍旧在写他的请帖。美人敛目低眉,削葱玉手执笔挥毫的样子比画好看。云石托着下巴,静静看他家阿玉写字。时光静好。
润玉写完了请帖,云石还在看着自己。润玉头也不抬,再拿张纸过来继续写。
他才不会告诉云石,写请帖还有一个理由呢。
当时云石冷得往他怀里蜷,他心疼疯了不管不顾一甩袖子把谢月送回房间就急着带云石走,忘了替谢月把衣服拢上……他房间还有一个之前他以为是云石摸了半天的谢衣……衣服也没有拢上……啊……好头疼……他们醒过来肯定比他更头疼……感觉好对不起人家……置个家宴,名为回礼,实为赔罪啊……
不过他肯定不会告诉云石的就是。当时只有他一个人醒着,他谁都不会说。
就让谢衣以为他抱回去的真的就是谢月好了……
啊……好对不起人家……
润玉有种做了坏事对不起自己良心的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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