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繁华（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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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高高的摩天轮上。百米高空，侧头就能看到星星，脚下隔着层层夜幕是城市的霓虹。而那个拥抱也如期而至，被周九良抱住之后，孟鹤堂主动加深了这个拥抱，他偏过头去，对着周九良的唇就吻了下去。
梦里惊醒，腿间一片冰凉，孟鹤堂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二十六分。
换了干净的裤子和床单，孟鹤堂却无法再安然入睡。梦到与周九良拥吻然后还像个小伙子一样梦遗了，这件事让他觉得有点无法接受。
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孟鹤堂无意识地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后是没有关闭的微信聊天窗口，顶端三个字赫然写着“周九良”，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来的晚安。
盯着那两个普普通通的黑体字看了半天，直到眼睛发涩也没盯出一朵花儿来，反倒盯出来一条新消息。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错觉，他点开了这条深夜的语音，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孟鹤堂就会发现他的脸颊红得像傍晚的云霞。
“孟哥，我买了很好喝的咖啡豆，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来店里，我冲好给你。”
声音含含糊糊的，一听就是喝了酒，嘈杂的背景音还有好多陌生的声音在喊周九良的名字。
这么晚了还在喝酒。真是......
真是什么呢？孟鹤堂换了个姿势，抱着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把自己给想得有点困了，孟鹤堂随手给周九良回了一条“早点休息”，就放下手机躺回了枕头上。
那边喝嗨了的一群小伙子还在继续着青春的疯狂，秦霄贤和孙九香正在朱鹤松和孙九芳的撺掇下喝交杯酒，周九良猛地一拍桌子，把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面对四道询问的眼光，周九良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机，笑得满面春光：“孟哥回我消息了，让我早休息。”
“还当人家跟你告白了呢，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秦霄贤飞了个白眼，拉着孙九香就要起身，“香香，我们回家家～”
朱鹤松伸手一拦：“回什么家，这都几点了，你们仨今天都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得了。”
“我不跟你们喝了，我要睡觉了，孟哥让我睡觉～”周九良拉着小奶音儿，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就往卧室走。这倒是他第一次喝多了酒没有哭。
“妻管严啊妻管严，又是一个妻管严。”孙九芳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可没捎带谁啊，就说你呢孙九香，你真给咱们老孙家丢人。”
孙九香揉着怀里拿颗脑袋，没打发胶的头发软软的，手感很好：“嗯，妻管严不是一个很好的品质吗？芳芳啊，单身的人是不会懂我们的生活情趣的。”
朱鹤松乐呵呵吃完最后一片娃娃菜：“好了好了，你们也赶紧睡觉吧，芳芳来跟我搭把手，把这个沙发展开给这俩生活情趣睡，你跟我去睡我那屋。”
周九良躺着自己的床上，窗帘拉着，合不拢的缝隙中透出一丝丝月光。听着客厅里闹闹腾腾的声音，又想到明天一早就能见到孟鹤堂，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