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审神者 第三十二章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

有什么声音传入耳中，似吟似诵，模糊暗哑，如腐于沼泽的朽木，如溃于厨房的臭肉，黑暗黏腻，还发出一股子臭味。
元月皱了皱眉头，她“环顾”四周，上下左右黑成一片，连自己都看不到。
？不对……
她试着摸摸自己的脸，却没有任何感觉。
明明应该是感到恐怖是事态，元月却觉得有点好笑。眼下的情况让她联想到了某些没有建模的恐怖游戏的主人公，真是让人同情。
咏唱声愈来愈近，零星辩出的几个音节，无端的让人心慌。
下沉，亦或是上浮？犹如在水中，四面八方的水压挤得她喘不过气来。
咏唱声越来越快，围绕着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几乎将她撕碎。
元月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淡薄，然而她却并不惊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不是她。
这、是——…？
“呼——”元月坐起身，掀开被子喘着气。
唉呀妈呀，压死她了。她向窗外，夜色已然开始变浅。
好久没作这样的梦了。这种……像是在预示着什么的梦。
元月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如此反复，直到她的呼吸再度平复。
昨晚讨论了许久，最终南宫羽下令暂且按兵不动。也就是说，南宫羽也认为，木村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或者至少在遭遇不幸的路上。
emm……
起来走走吧。望着外面的天色，元月这么想道。
她并没有开灯，整个本丸都沉浸在晨与夜交替的宁静中。
这样的宁静，也让她的心渐渐清明起来。
然而这份清明并没有维持太久。
“我果然……应该忘记冲田君吗？”
元月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身着月白色窄袖便服披散着头发的安定，正看着自己办公桌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谁？”听到动静，安定转头，看见是元月，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为什么要忘记冲田先生呢？”元月开口便直戳重点。
“……”安定转回头，没有回答，仍旧盯着办公桌，似乎在想在哪里开个洞会比较美观。
“为什么要忘记冲田先生呢？”元月很执着。
“……”
“……”
“啾~~啾~~~♪”窗外传来的鸟鸣给二人的沉默增加了一点bgm。
最终，安定开口了。
“因为总觉得，只要还记得冲田君，就无法向前。”
“如果有偶像或者憧憬的人，就会停滞不前的话，这世上无法向前的人不知凡几。”
“……”
“你之所以觉得无法向前，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向前吧。想要永远陪在冲田总司身边，想要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安定猛地转身，正对上元月的目光，那是不带任何情绪的，纯粹理性的目光。
“但是，大和守安定，当你回应了召唤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前进了。”
“我……！”
“真正束缚着你的，是冲田总司，还是——只有你能向前的那份歉疚？”
“我……”
“不好好看一下吗？”元月望向窗外正在打闹的鸟雀，“这些冲田总司想要保护的事物，这块冲田总司想要守护的地方，这个冲田总司没有看到的后世，是否如当初他与同伴们所期望看到的那样，充满平和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