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岁月静好， 长相伴

（十九）
杨九郎算着时间，张云雷再睡个6、7个小时，孟鹤堂就该到宿舍了。今天去女朋友家拜访，他特意起个大早，按着父母的要求把自己打扮的正式一点。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父母在跟他商量，是不是再去买点礼物，老人总觉得不够隆重。
“九郎，小舅舅出事儿了。”电话那边是大林慌张又严肃的声音。
“他在宿舍能出什么事儿？”杨九郎摆手跟父母示意他离开一下，没等他站起身，大林的话就让他呆坐在原处。
“他从南站送站台掉下来了。”大林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哭腔，“家里这边已经乱套了，我爸让你过来一趟。”
“人还活着么？”南站有多高，杨九郎是知道的，他甚至不敢深想，只是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的生死。
“南京那边他爸妈在，我爸现在走不开，大哥已经过去了。”大林又说了一遍，“你来家里说吧。”
他挂掉电话，有那么一段时间，脑袋完全空了。其实从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父母见他呆愣在那里，忍不住问他，“出什么事儿了，脸色这么差。”
杨九郎被推了一下，醒过神来，以前叫不出口的称呼，脱口而出，“磊磊出事儿了。”
“我要去师父那里。”他这样喊着，冲出门去。
师父家的客厅几乎站满了人，他挤着窜过去。“师父，人怎么样，还活着吗？”
谁的话他都不想听，他只想从这个最尊敬的人、最信任的人口中得到那个想听到的回答。
大林把他拽到一边，“那边现在还在抢救，有个视频，我觉得你需要看一下，有个准备。”
“怎么能出事儿呢，我昨晚还跟他通过视频。”杨九郎接过手机，不断重复着说给自己听，“我是看着他睡下的。”
他恍恍惚惚还希望这是一个假的消息，可是抬头看到师父那边围了许多管理人员，研究怎样发公告，怎样处理后续的事情。
又明白，这个消息，是真的。
视频里，李欧缩着身体回答记者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工作，感情也有吧。”
他看着视频里的张云雷就那么躺在地上，身下暗红色一片，医生和护士在旁边伸手过去确定生命体征。
杨九郎觉得有一把火在烧，他使了很大的力气，没有砸了手机。“李欧人呢？”
“不知道，”大林接过手机，“我爸让南京那边的朋友在找。”
“九郎，你过来。”师父那边终于空下来，招手让他过去。
“师父，是我没看牢他，我应该带他一起回来的，是我的错。”杨九郎走过去，直接跪了下来。“是我的错。”
“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郭德纲伸手拽他起来，没拽动。“我以前就跟你们说过，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辫儿有这么一朝，谁也怨不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自己扔在那。”杨九郎哭不出来，身上却抖的厉害。“您当时把他交给我，我没护好他，都是我的错。”
郭德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让你来，不是让你跪我的，有一件事，咱们都得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