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适合活着的灰色（第五章）

第五章下飞机时：
顾灼华因为近乡情更怯，紧张僵直地跟着前面的人下飞机，也没抬头看看四周。
“哎！老先生对不起啊，我没注意旁边，对不起，对不起。”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回事儿？”老先生楞了一下说道，“以后注点儿意！”
“好的，好的。您先走。”
狭小空间里，磕磕碰碰难免，坐在商务舱的赵弘泰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听见了老爷子的声音，但他没抬头。
顾灼华在窘迫和歉意中下了飞机，在机场直接坐车去了已经定好的酒店。她打算休整一个晚上，明天去拍卖会，顺便在闹市区逛一逛。说起来也奇怪得很，紧张的心情在打开房间门爬到床上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好像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间，香香的、软软的，又是伴着回忆入睡的一晚，顾灼华发现自己最近几天迷上了做梦。
赵弘泰在机场门口和老爷子分开后，直接坐上去检验处的车，到那里时才被通知检验处的人员已经下班了。
然后他就回了本家。
“怎么今天回来啦？刚才你爸还跟我说你的事儿呢。”
“什么事？工作吗？”
“不是，就那个小华，你喝醉酒喊的那个。”
“噢，怎么提起她了？”虽然问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坐在沙发上微微绷直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
“今天你爸碰见一个和你刘姨长得很像的女娃，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在哪儿？”略微急躁的语气让老两口齐齐回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赵弘泰脸色微囧；
“没有。”两人又把头转了回去，像是没听见他前一个问题一样。
“爸，你在哪见到小华的？”他又耐着性子地问了一遍；
“飞机上。下飞机的时候，有位女士撞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接受她道歉的时候，只是觉得她面熟，回到家，和你妈聊天的时候才想起来，和你刘姨长得很像。不过这人冒冒失失的，不稳重。”酒店床上的顾灼华，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未来的公公打上了不稳重的标签，此时她已经在梦里了。
“嗯。”毫无波澜的应了父亲一句后，就坐到桌前等待吃饭了。
吃完晚饭，赵弘泰极其不自在的进了卫生间，小声给老朋友打电话，让他帮忙查那趟飞机的客户信息。
“老头子，我怎么觉得弘泰还没放下那个小华呢？”
“那可是他心头的朱砂痣啊！结婚喝醉了还喊呢，这怎么忘？”
“要是还有可能，我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仙女儿，让这臭小子惦记半辈子！”
已经睡着的顾灼华被提到了第二次，梦里的她觉得身上凉凉的，迷迷糊糊裹紧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