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卡少女樱之似是故人来（二十二）桃矢与星空下的一楫轻舟（终）

”不过，欲前往终点一站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她话锋突然急转直下，神情略显严肃，”在终点之前就下船的人都是些锱铢必较，目光短浅的人，多为商贾；这个世道，像公子这样不急于求成的人实在可贵。“
“我就是想冒次险罢了，你有点言过其实……”
他对付天降褒赞的方式唯有胡乱搪塞几句，然后尬笑几声，上扬的嘴角逐渐僵硬。
不过她说的倒也没错，很多事桃矢也很有耐心静待时机，比如对阿雪坦白心意，比如在学校时活跃一下自己周围气氛之类的。
“那我相信你一定会不虚此行的。”她的目光温和而散淡，就像漫天的星光一样。
船儿就开始就顺着水流漂，无需她撑篙，现在宽阔的江面慢慢变窄，岛礁和小洲陆续出现。在黯淡的星光和船头悬起的煤油灯光下，陆地的轮廓更加影影绰绰。想要驾驭体积偌大的客船在曲折的水道中行驶不是易事，除这个女子之外，三口之家恐怕也无人能胜任这份在夜间行船的任务。
以他5.2的视力，还勉强能找出在这迷宫般的水道中走出去的途径；倒是这个娴静的女子，看起来仅用了一丝气力将竹篙在水中拄了几下，船身就敏捷得如游鱼般，穿梭在群岛之间。 两人三言两语地互相搭着话，扑面而来的风却不再慵懒舒适了，随着船的前进愈发的强烈，还夹杂着一股咸咸的湿气，从面具的镂空处渗入，搞得少年脸上湿漉漉的，面部的气压下降，桃矢这样呼吸不畅，就导致他憋闷恶心。
“这面具不能摘下来吗？”他狂躁道。
“虽说现在只有公子你一位乘客吧，但我劝您还是不要暴露长相比较好。”蒙着薄纱的女子不紧不慢，“走夜间航道的都是些走私犯，或是做黑市买卖的，大家约定俗成，要为对方保密。”
“明知犯法，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桃矢心下愕然。
“最初这条航线是几百年前当地的官员开辟的，那时正值边疆动乱时期，水军会从这里到达前线。”她的声音回荡在寂寂长夜中，”但是自从平定了外患，人们依傍运河做起了生易，生活越来越富足，有些欲壑难填的人就开始开黑市，走私盐铁来牟取暴利。“
“然后呢？”
桃矢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应该对这些利欲熏心的人嗤之以鼻的，定会来个大转折来为自己洗刷清白，便托腮继续听。
”水军的驻扎地调整到远处的藩属国后，那些商贾才在这人迹罕至之地发掘到一些宝物。“女子讽刺似的笑道，”朝廷开始疏于监管，所以滋生了这么多不法交易；可到后来呢，东窗事发，朝廷从逮捕归案的人那里得来的钱财，又有多少是分给平民百姓的？“
“说这么锋利的话真的好吗，会不会是你太悲观了？”晚风刮得全无规律可言，凉飕飕的，吹进少年宽大的袖中，他寒毛耸立。
“我的一位长辈曾是统管朝廷财政收支的官员，他为此事劝谏结果反被弹劾，最终丢掉了一切官职。“
劝谏？弹劾？被污蔑而遭贬谪？这套路，怎么有点像......唔，像什么来着？
他的思路到此中断了，甩甩头，还是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