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年纪轻轻就做奸商

我不太明白齐飒这种家庭条件的人怎么会在我们这一片住，后来是听附近的邻居说：这房子是当年他妈还在的时候挣的钱买的，最值钱的就这个家了。他爸人没怎么见过，都早出晚归的，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偶尔白天见一下也不打招呼。三米内走个对面能看到眼球很浑浊，像是有什么毛病。后来这话传开，邻里街坊的看见了也都躲着齐飒他爸走，生怕是传染性的。
初中按片分到一个重点中学，我和齐飒又做了同学。记得在莫言的书里看过一段话：朋友亦或是情人，能走过三个月的已不容易，能坚持六个月的值得珍惜，能相守一年的堪称奇迹，能熬过两年的才叫知己，超过三年的值得记忆，五年后还在的，应请进生命里。十年后依然在的，那就不是朋友了，已经是亲人了，是生命的一部分了！
我真是想问问，出现在你生命里已经9年但并不是朋友的能算是个啥？而且这个时间还会加长，我不打算转学，估计他也不会的。
也就是说，我十几岁初中毕业的年纪生命里的12年都有他齐飒这么个人。
偶尔路上碰见也打个招呼，但绝不一起行动。有时候他走路不看前边，就看地上，去学校的必经之路有一棵碍事的柳树，来来往往骑车子的要不就绕一下，要不就只能蹭着头顶过去，可那一片面积不小，不太好绕，加上上学时间路口人多，突然拐把会碰到别人。而他跟个傻子似的总忘了那颗柳树的存在，低着脑袋却挺直着后背，头顶每天接受柳枝上蚜虫的亲吻。
上初中的时候我女生缘就开始好了，因为比较高瘦，会打篮球，虽然脸长得一般，但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笑起来露出的虎牙也给我加了不少分。不知不觉，初一上半学期我就爬到了校草的位置，收个情书什么的，过着玛丽苏小说里男主人公的生活。只不过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应该是各门课程都拿第一的，可我除了英语好，别的课程学的一塌糊涂。
班里有两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生，在教室正中间的一桌，其中一个气质很清冷，不太好靠近的样子，总是梳个高马尾，我最喜欢看她把碎头发别到耳后的那一瞬间，叫顾文。另一个就像个交际花一样，很会讨人欢心，班里男生没有不宠着她的，但她很会拿捏，让人觉得不矫情，而且女生缘也很好，叫景林。就连她俩后边那个微胖的女生都长得很精致。
很长一段时间里，哦不，应该说是这三年里，我们班男生出了这个班，只要有讨论我们班女生的，他们就满口唾沫横飞的跟别的班男生抬杠，说我们班女生的质量多么多么高，能在这个班多么多么幸运。以至于后来“高颜值”三个字成了我们班给全校的印象。
当我们还在浑噩度日的时候，景林是第一个带圣诞气息进教室来的。当时满大街还找不到一个卖平安果的小摊，她已经抱了不知道几个来上学了。包装纸一层又一层，像怀抱鲜花的明星。
“圣诞了啊？”
送平安果给喜欢的女生这种事，在上初中那个时候感觉是最浪漫的事了。当天晚上我特地放学准备好钱，打算顾文和景林一人送两个，但我看到平时3元一斤的苹果，现在要15一个，其实就是包了张好看的纸系了条丝带而已，居然要出天价，摸了摸兜里仅有的55元，后悔之前没省着点花，又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