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衡：君心似我心（十）(2)

“陛下，”齐衡小心斟酌着用词。
朱厚照有点受宠若惊，这是自昨晚以来齐衡第一次张嘴对他说话，“怎么了，元若，是汤不合口吗？还是太闷了？”
齐衡缓缓摇了摇头，“都不是，陛下，”话到嘴边齐衡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朱厚照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了齐衡想要说什么，心中是有怨气的，但是有一想到齐衡现在的样子，就又熄了那团火，垂下了眼，“元若是想要劝我吗？是想告诉朕，喜欢上你是不对的，是吗？”
齐衡看着朱厚照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朱厚照苦笑，“元若，你劝不住朕，朕这辈子就认定了你一个，或许在你成为我伴读的时候，就注定了我这辈子可能就已经放不下你了。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笑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后来你的优秀让我再也无法把我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
“当年，父皇母后一夕之间全部离我而去，我那个时候能做的只有抓住你，我对你好，想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你们都说刘瑾祸乱朝纲，说我宠信奸人，那元若知不知道，在我失去父皇母后的那些日子里，在你没法陪在我身边的日日夜夜，是刘瑾陪着朕，或许他那时居心叵测，他后来祸乱朝纲，但朕那个时候只有他陪着，”朱厚照回忆起那段日子。
齐衡听着他的殿下讲起那段日子，他从来不知道那段日子他的殿下过得那么艰辛，齐衡眸子里充满了对朱厚照的心疼。
“元若，你不在呀，朕那时抓不住你呀，元若，我那时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直到刘瑾伤了你”想到这，朱厚照眼里还是闪过一丝狠戾。
“朕看到你躺在那奄奄一息，朕就明白了朕这辈子是不可能没有你，我那时才明白，我对你是爱情，不是什么亲情，或许一开始我对你也是亲情，但这在那些日日夜夜没有你的日子里变质了。朕那时看到你，朕就知道刘瑾留不得了，他伤了你，他没有资格活在这世上。后来，除了刘瑾 ，朕为了你也要成为一个明君，朕要牢牢抓住权力，朕才能护住你，朕才能成全你，成全你拳拳报国心。”
齐衡只知道刘瑾伏诛，但没有到是因为他，他以为是皇上醒悟了，加上内阁大臣抓住了刘瑾的把柄了，没想到是因为他，更没想到，皇帝是因为他才开始改变，他觉得这样不对，一个合格的帝王应该是心怀天下苍生的，是为了万民的幸福而去做一个明君的，而不是为了男女私情，还是一个男子。但他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看着皇帝的样子，他更加沉默。
朱厚照继续说，“我以为我会等你，等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没想到”朱厚照又想到了造成他们关系成了这个样子的那个奏请选秀的折子，“选秀，亲事，这些，一瞬间把我击溃。”
朱厚照看着齐衡的眼睛，抿了抿唇，“对不起，元若。朕昨日不应该勉强你，朕今你看到你躺在那，心都要碎了，朕后悔了，我应该等你的，朕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明白，怎么就克制不住了呢，元若，原谅朕，原谅我，好吗？”朱厚照抱住齐衡，等待着齐衡给他的宣判。